这一瞬间,祁颂忘记、更不再在意其他的一切,所有似是而非的背景都变得无足轻重。
她只知道郁落。
“你”
凝视着呼吸发急、神情似沦陷在热烈情感里的祁颂,郁落微微惘然,启唇想说点什么。
却见床上的年轻女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坐起身来,滚热的手心紧紧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
郁落毫不设防地顺着她的力度跌坐在床上,栽进祁颂的怀里。
拖鞋从脚上顺势滑下,砸在地面的扑通声让郁落心头一颤。
腰间两只手迅速缠来,祁颂将她整个人摁在怀里,抱得紧密用力。
接着,把脑袋深深埋在她的颈窝,贪恋地轻嗅她颈间的肌肤。
像在经过长久等待后,终于得以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
郁落的心情陷入一种无与伦比的柔软里。
祁颂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几近于无——她此刻所为与生理欲望无甚相关。
那么,这迫不及待缠来的怀抱,应是全部都出于纯粹又浓烈的情感——
她想她。
想到这里,郁落感觉到一种深沉、又悠长的痛与甜。
“姐姐”颈窝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呢喃。
是过于久违的称呼。
郁落的呼吸一滞,怔愣了几秒。
接着,唇角慢慢勾起轻柔的笑意,有一点泪将那笑意濡湿。
她抬手,抚摸在祁颂的发顶,动作极尽温柔。
她启唇,想让怀里的人和她说说话。然而一句「你是不是很想我」还没说出口,便听到——
先于问题,耳畔响起了回答。
“想你。”
祁颂闭着眼,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轻地说:“好想你。”
“刚刚一直一直在想你。”她坦白。
“一直一直都很想你”
她去掉了「刚刚」这个限定词。
郁落的呼吸颤抖了起来。
祁颂已经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头脑昏涨,主观意识仿佛陷入沉睡,而最诚实的潜意识不动声色地替为主宰,让她从口是心非,短暂转变成口是心是。
“姐姐。”
她将这两个字念得极慢,发音分外清晰,像刚开始学汉字的小孩一般,透着一种可爱的青涩和郑重。
“我可以像昨晚那样亲亲你么?”
她温顺地,又极尽坦诚地问。
方才躺在筑好的巢里,她难以自抑地反复回味昨晚唇间的触感。
“嗯。”郁落过了几秒才回答。
她的嗓音有点哽咽,透着嘶哑。
于是年轻女人的唇瓣慢慢地贴过来。
郁落在微沉的呼吸里闭上眼,被祁颂用两只手轻轻地捧住脸颊。
接着,她感受到唇上和昨晚如出一辙的,珍惜又简单的触碰。
而她没有像昨晚那样欲求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