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之间本就会被对方信息素吸引,若匹配度高,更是容易天雷勾地火。沉沦之际,不少人误把生理上的热烈反应当爱情。
郁落温声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周舟咬了咬唇,说:“我我想回家。其实在这件事之前就想回家。”
她说着,声音逐渐哽咽起来,“但是这个村子进来容易出去难,我还怀了孩子,他不会放我走的。”
郁落将桌上的纸抽了几张递给周舟,柔声说:“之前就想回家?可以说说原因么。”
周舟擦着眼泪,一时无言,神情似在纠结。
她最终在郁落温润如水的眼神下轻叹一声,撩起袖子、裤腿,露出青青紫紫的新旧伤痕——
“别看陈临新在节目上体贴,他其实经常家暴,哪怕我怀着孕也打我。他想竞选下一任村长,不能有道德污点。所以一直威胁我,如果敢把这些说出去就打死我和孩子。我不怕死,但我想要我的孩子”
“我之前还悄悄逃跑过,但路上恰好遇到村里人,就被陈临新抓回去了从那以后他对我看得很严,不让我拿钱也不让我独自出村。”
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痕迹,郁落的呼吸瞬间变得深重,握着祁颂的手用力得发颤,半天发不出声音。
祁颂心头一震,偏头看了眼说不出话的郁落。她本该替郁落和周舟继续聊下去。
但不知为何,有什么念头在隐隐阻止她——别插手,让郁落独自来,这将能弥补她心中某份遗憾。
“我可以带你走。”
郁落终于缓过来一些,眸光里晦涩情绪翻覆。她说:“我们节目组后天上午会离开村子,你若坐我们的车到市里去,路上就不会再被抓到了。”
周舟怔愣住。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郁落,嘴唇微微抖动起来,后来浑身都发颤:“我真的有这个机会么?”
逃离这个村子是她夙夜的梦。但在日复一日中,在无望的等待里,这个梦愈发渺茫,她逐渐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只能如此蹉跎一生。
郁落朝她郑重点头,嗓音里蕴了天然令人信服的力量:“你先联系家里人。如果她们愿意接纳你,你可以直接回家。如果她们不愿,我能提供帮助,让你的生活稳定下来。”
“但那样的话,你得在社会上工作来维持生计,也可能一直独自抚养孩子长大,你想清楚了么?”郁落认真问她。
周舟使劲点头,喉头哽咽艰涩,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只要不天天被打,怎样我都能撑下来。而且我是大学生,来之前有份不错的工作。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我能努力适应社会的。”
“那很好。”郁落欣慰地说,“别害怕,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糟糕了。”
周舟长期处在孤立无援中,这突如其来的帮助和温暖让她觉得梦一般不可思议,于是忍不住问:“郁老师,您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带一个孕妇逃离,担上责任和风险,远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郁落一顿,垂下睫羽。过了一会儿,她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我最痛恨背叛和家暴帮你也算弥补我自己的遗憾吧。”
午后阳光从遮光窗帘的缝隙里悄悄钻入,攀爬在她的面容上。
她说得几分坦然,几分惆怅。睫毛尖染上零碎的光,朦胧灼目。
祁颂的呼吸一滞。她凝视着郁落,心头有什么在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