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她都在郁落身上闻到了。
“可以帮我上药么?”
正值午后,阳光从落地窗洒落进来,将郁落清冷的声音也暖出几分慵懒来。
祁颂偏头,便见郁落右手里提了一个小型医药箱,左手心的伤口则狰狞依旧。
看那仍未完全结痂的微潮血迹,以及红肿的伤痕,祁颂都分不清这是方才郁落下厨时弄的,还是昨天就没好好处理。
有了在厨房里的反思,她不为所动。
这么大个人了,受伤后自己不上心,难道还指望被你渣的前女友疼你?
郁落望着她等待了片刻,眼里笑意慢慢敛起,唇角下抿,似是可怜:“你不想帮我?”
祁颂尽量不把视线挪到那手心的惨状上,淡淡「嗯」了一声。
郁落见她拒绝,嘴上倒没再强求。如画的眉眼却是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满是遭人冷待的心伤。
祁颂知道,这里面大概有不少表演成分。
而且她的心硬如磐石。
郁落咬着唇,自己试图单手拧开碘液,折腾两下没能成功。
于是她懊恼又可怜巴巴地嘀咕了句「还是算了」,果断放弃。
然后手心就那么大剌剌地,满不在乎地搁着,一片暗红色灼痛着祁颂的余光。
祁颂:“”
一秒,两秒,三秒三十秒安静地过去了。
第三十一秒——
祁颂的心里重重地啧了一声。
她神色冷然地拿过桌上的碘液,迅速拧开瓶盖。
又拿了棉签蘸取,淡淡地对郁落说:“手。”
郁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乖乖地把手心递去。
“嘶——”
方才在厨房里洗菜弄疼手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oga,此刻突然就怕疼起来。
稍微挨一下,就小声呼痛,清冷的嗓音里竟隐隐含了种脆弱的娇气。
“你轻一点”
在郁落的轻嗔里,祁颂一言不发,暗自咬牙。
她后悔了。
这个前女友真的好没有边界感。
然而细细一想,其实郁落又没做什么,她只是喊疼罢了。这伤口当然会很疼的。
“好了,我会很轻”祁颂蹙着眉说,声音仍是冷冷淡淡的。
手上动作却十分细致,且愈发轻柔。
分明不是力气活,等终于处理完,额间竟莫名冒了汗。
“谢谢。”
郁落收回被妥帖处理好的手,朝她弯眸笑。
每当她笑时,清绝面容上的冷感随之消融。于是温柔流转,有如风花雪月。
确实是很会用美色迷惑人的一个渣女。
祁颂认为,大概是方才在厨房里被她狠狠切除的原主的恋爱脑,又胡乱长出来了。所以她才会沉不住气帮这个女人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