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宋然搖了搖頭。
這次只是局部麻醉,出了手術室就能說話。
「下去走走好嗎?」
麻醉時間沒過,醫生還是不讓吃東西。宋然好說歹說把父母勸回去了,他有點睏倦,但又不想再睡。
「好,」李鋮拿來輪椅,動作熟練的把宋然抱上去。
「我自己可以的。」宋然小聲說。
他的右腿雖然還是使不上力,但用上拐杖的話單腿也可以。
他不想老是依靠李鋮,看他每天圍在身邊忙前忙後,經常累到顧不上自己。
像被困在了這裡。
宋然很心疼,時常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心裡空空的,有些時候也會發酸。
李鋮卻不想讓他受累受疼,這種習慣早已成了本能。
宋然掛著他胳膊不想放,湊近了到人耳邊說話。
「而且醫生不是說可以適當鍛鍊嗎,」他親了親李鋮耳朵,「我想快點好起來。」聲音輕,又緩。
李鋮把毯子蓋到人身上,也在他唇邊留下一個輕吻。
「好。」
謝鑫昊在收到簡訊的第三天就住進了醫院。
想起昨晚抽的最後一根煙,他都不知道該說那傢伙些什麼好。
嘴那麼毒,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他掀了被子下床,在門外走廊見到一個熟面孔。
宋然。
第二次見面,他好像瘦了很多,一張臉埋在厚厚的圍巾里快要看不見。
後面推著輪椅的男人個子很高,身上冷冽的氣息有點像這寒冬。
是的,輪椅。
謝鑫昊挑了挑眉,頗為吃驚。
「想去哪裡?」
宋然歪頭想了想,「去看看梅花吧。」
男人周身的氣場頓時弱了很多,俯身說話的語氣不能再輕緩。
「好。」
不知不覺謝鑫昊站在門口好久,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他興致缺缺地收回視線,原來身邊兒早有人了。
怪不得對他避之不及。
午睡完李鋮回家收拾換洗衣服,家裡那位想蛋糕了,順便把狗子帶來遛遛,給宋然解解悶。
期間醫生來了一趟。
「就你一個人?」主治醫師手上拿著一沓片子,從白大褂前紅藍黑三支筆里挑了支紅的。
宋然淺笑著點頭,「嗯,他出去了。」
「蛋糕!」
李鋮險些拉不住狗子,費七八力才制住這個大傢伙,「慢點,別跑。」
他蹲在金毛前面順毛,從頭頂一把呼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