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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帝师(第1页)

左盈白进了内室,宋岐正醒着。

他看着侍女把一瘸一拐的左盈白搀扶着走过来,微微抬了抬头,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左盈白笑了笑在床边坐下,顾左右而言他,“苏公子找到的那位郎中说可以治殿下您的病,您过几日就可以痊愈了。”

宋岐闻言也很高兴,不过视线还是落在了她的腿上,“你腿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左盈白身边的侍女嘴快道:“刚才良娣给公主和苏公子磕头,跪得太狠了。”

左盈白瞪了侍女一眼赶紧解释道:“哪里有这样严重,就是妾身太高兴了,闪了一下而已。”

宋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手伸过来搭在左盈白膝上轻轻揉了揉,声音温和道:“疼吗?”

左盈白摇了摇头,十分温顺地捧着他的手,“妾身没事,殿下好好歇着,这样才能更快康复。”

她垂着眼睫看宋岐,眸色深情,唇边含着笑。

“皇姐有为难你吗?”宋岐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来声。

不等左盈白说话,侍女先替她抱不平了,“公主没说话,就看着我们良娣跪,苏公子还说良娣是外人,在这待着是没规矩!”

“春若!”

左盈白瞪了侍女一眼,呵斥她住口。又看向宋岐道:“殿下别听她胡说八道,没有的事。苏公子只是关心则乱。”

她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宋岐却伸手蹭了蹭她的眼睫,“眼睛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哭了。”

左盈白赶紧擦了擦眼眸,又摇了摇宋岐的手,“殿下,妾身真的没事,公主和苏公子是主子,妾身没觉得委屈。”

宋岐嗯了一声,伸手摩挲了一下左盈白手腕上的玉竹镯子,声音温和的安抚左盈白,“你也是东宫的正经主子,等我好了,就给你请封侧妃。”

左盈白摇了摇头,“妾身只要能陪着殿下就好了。”

宋岐拍了下她的手道:“皇姐是长,在宫中也罢,也遇龙河也罢,被捧惯了,有一点小脾气而已,我这边没什么大事了,她一个女子,不好住在东宫,过一会儿你就亲自去送她到门口吧。”

默了默又道:“我知道你的脾气好,又知礼,但她若是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你还是要告诉我。”

左盈白点了点头,春若却还没说完,“殿下,公主殿下想要娘娘手上的镯子,那日司兰姑姑过来,二话不说就去掰娘娘的手腕,都给掰红了,最后还是娘娘又哭又求,司兰姑姑才说她会来跟您说这件事。”

司兰是宋镜的大侍女,没有宋镜的允许,她不敢这么对左盈白。

宋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牵过左盈白的手看,左盈白急忙缩着手拢起袖子,有些失措的解释道:“殿下别看了,没有的事,妾身的手腕好好的!”

见她这样抗拒,宋岐没有固执的再去扯她的手,而是对春若道:“这几日公主若是来了,让娘娘能避则避。”

春若点了点头,小声解释道:“殿下,奴婢只是心疼娘娘,没有对公主不满的意思。”

宋岐却并没有责备她,只是看着左盈白道:“皇姐回了雍都城之后遇到了不少事情,前几日又被父皇责罚了,想来她待的也不顺心,等我好了,她就该回遇龙河去了,还有镯子的事情,我会去跟她说的,此事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是我愿意给你的,自然也会护着你。”

左盈白耳边染上一点红霞,羞赧的点了点头。

宋镜并没有离开东宫,她在宋岐的书房里。

太子太师冯冠柳来了,正在给她将宋岐的课业。

冯冠柳已经六十多岁了,他原是游野乡间的大家,自诩只教学问,胸无谋略,因此不理世事。

那时山河破碎,他在民间收些富家子弟读书赚个口粮钱,后来宋怀永坐拥天下,便请他来教导宋岐。

冯冠柳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他面临的是太子不稳,次子权势力压东宫的局面,后来教导宋岐之后看明白了很多事,却已经是骑虎难下。

他是第一次见宋镜,只听闻这是个十分有心机的女子,牝鸡司晨,搅弄的雍都城不得安宁,还没见面前就对她有了三分偏见。

因此在太子书房,他一见到宋镜的美艳长相就更添了几分不喜。

宋镜问一句他答一句,宋镜自然也看出来了他的态度。

于是放下书卷道:“先生当世大儒,却因旁人闲言碎语而对我一个女子有偏见,此乃偏听偏信;先生进来后观我容貌,面上就带了不喜,此乃以貌取人,偏听偏信又以貌取人,冯老先生,这便是太子太师的眼界与气度吗?”

冯冠柳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毕竟宋镜所做的那些事他一件也没见过,只是听别人说。

宋镜见他不说话,又道:“听说您的母亲是侧室,您少时的时候在嫡母面前吃了不少的苦头,母亲因为身份卑微更是被正房随意践踏,后来您的母亲病逝,您长大后盛名远传,旁人说起来,却只是说您的嫡母教子有方,您的亲生母亲一点好处没捞着,连儿子也成了旁人的;您虽没有封侯拜相,但也相差不远,可是您的荣光全是加注在嫡母头上的,甚至诰命册封也得先给了她,你身为男子尚且不能为亲生母亲挣个脸面,我身为女子,虽然现在没能为我的母亲争个什么,但是却能夺得自己的身份,护得住幼弟,你凭什么置喙于我?凭什么低看我呢?”

宋镜咄咄逼人,说到最后已经站在冯冠柳面前,高高挑着眼角看他,直看得他面色越来越绷不住的心虚。

冯冠柳几乎被宋镜说得无地自容,叹息了一声,面带愧色上前冲她拱手,“是老朽短见,还请公主见谅。”

宋镜十分大度地瞧着他,冯冠柳的语气也变得正常起来,“公主进雍都前,老朽却是听了些偏激之言,自古牝鸡司晨,天下大乱,公主身份高贵,却处处违背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老朽自是产生偏见,但听公主今日所言,的确如雷贯耳,老朽未曾处在公主的境地,无法与公主感同身受,自然也不能轻易评判公主的行事。”

宋镜却并不得意,她在宋岐的书桌前坐下,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与目的,“本宫跟先生说了这么多,并不是希望先生能高看本宫一眼,只是告诉先生,本宫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在冯冠柳不解的目光中指了指桌上的葡萄笑道:“就像这葡萄,假若有人说本宫偷吃了,本宫不会抛开自己的肚子给他看来证明自己没吃,本宫会挖出他的眼珠子吞下去,让他亲眼看看本宫吃没吃。”

她说得骇人,冯冠柳的脸色变得有些白,他是读书人,自然明白宋镜这是先礼后兵,根本不给他表态的机会。

见他害怕,宋镜又道:“本宫并不为难你,只是需要你好好教导太子,可是太子身子不好,又病在床上,你教给本宫,本宫好好的给太子伴读,也是一样的。”

若是宋镜一来就提出这个要求,冯冠柳会直接拒绝,他教导太子,将来就是帝师,怎么能教一个公主呢。

可是宋镜的眼神却不容他拒绝,她已经对他说过道理了,坦白了自己的为难,也尊重他的学问,若是他再不知道趣,或许就是被宋镜‘挖出眼珠’的‘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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