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盛旗明天安葬,最后一晚,喻芝芝跟娄邺还得守个大夜。
娄邺吃饭间电话不断,是老爷子跟娄董的。
娄家老一辈父子明天要过来送喻盛旗,给他交代了一通。
娄邺返回桌上,菜已经凉透。
喻芝芝跟姜予薏客套地聊了几句,见他进来住了声。
娄邺没胃口,让把菜都撤了。
喻芝芝连续熬了两天一夜,娄邺让她先去休息,他守到十二点,喻芝芝过去换他下来。
姜予薏没回山庄,在会议中心单独安排了一间休息的地方。
喻盛旗人脉广,殡仪馆太小,这处会议中心是专门供喻盛旗举行葬礼的地方。
今天来的人较多,大部分还得留下来明天送喻盛旗最后一程。
有的在会议中心休息,有的在外安排酒店。
周围所有酒店因为这场葬礼,全是满客,已经预定不了。
会议中心房间的条件跟酒店比不上,姜予薏打算留下来时,就只剩下这间标间。
空调有点问题,整个房间像冰窟。
姜予薏站在窗口边,望着漆黑的夜,飘起了小雪。
姜予薏闭上眼睛,那个冬夜和今夜一样的冷。
那张扭曲变态的脸,姜予薏至今忘不掉他松掉狗绳那一刻。
“乖乖听我话,我带你找条出路。”
“你这张脸蛋,用不了多久,我相信,你的身价远你爸那废物,怎么样?”
“快跑,哈哈哈”
“我就喜欢看美女被狗追的样子。”
姜予薏睁开眼睛。
当初杰森牵着狗在巷子堵她,姜予薏知道他身后的人不一般。
想拿她献给上头,为自己铺路。
喻芝芝知道森杰对她做过什么,又是如何得知的?
站在顶端俯瞰地面的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知道一个人的所有。
晚上在餐桌上,喻芝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道,“只要把杰森背后的人连根拔起,就可以彻底除掉他,想合作,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房间外有刷卡声,姜予薏敛起思绪,挪动到床边。
娄邺进来,屋里一点暖气没有,如同冰窖,不禁沉下脸色,“没开空调?”
姜予薏没料到他这么早回来,本来也睡不着,说,“空调坏了,你还过去吗?”
“不过去,我带你出去住,走。”娄邺提上她的包,朝她伸手。
姜予薏牵住他。
娄邺搓搓姜予薏冰凉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
车子在礼堂外候着,娄邺让她先上车,又进去看了下喻芝芝出来,上车跟司机说了一个酒店地址。
车上开了空调,姜予薏身上在逐渐回暖。
娄邺抬起臂膀,“过来。”
姜予薏过去倚偎着他。
娄邺揽着怀里的人,懒倦地靠在她的头上,声线暗哑,“那么冷的房间,傻站里面,感冒了怎么办?”
姜予薏拿到房卡,娄邺办别的事儿去了,想着这会儿半夜休息不了多久又得走,就没打扰他。
姜予薏搓搓手,从包里掏出盒点心出来,打开小声说,“我给你留的,不是很甜。吃点。”
娄邺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姜予薏担忧他过度疲劳,犯头疼。
晚饭撤了之后,她特地去后厨问人要的,想着等他换下来再给他垫一垫。
娄邺睁开眼,看到一块块坚果点心在透明的盒子里叠得整整齐齐,喉结滚动了下,眸光粲然跟着蔓延至眼角,嗓音带着点甜涩说,“喂我吧。”
姜予薏捏着一块递到他嘴边,他的气息轻轻扑到她的指尖,像蝴蝶扇动翅膀,叼走了她手里的点心。
“好吃吗?”
娄邺咀嚼,嗯了声。
娄邺吃了一半,给她留了一半。
车子开了五六公里到达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