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这十里八乡,只有我的未婚妻主舍得送我上学堂,别人家好多女君都没这个福分呢。”
吴雪摸了摸江恋脑袋上支棱起的小碎发,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浸满了爱意,“那是因为阿恋你值得呀。”
你的好,值得让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一切。
……
两人携手从偏门溜出小院,一路嬉戏笑闹着往六月湖的方向而去,那幸福欢乐的模样,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两人出门的晚,即便路上有意加快了脚程,但抵达六月湖时,灯会气氛最热烈的时候还是已经过了,有些住得比较偏远的游客,都开始拖家带口的往回赶。
虽说如此,却也不是毫无好处,起码道路上的行人不再摩肩擦踵,拥挤不堪。
临街的各个摊位前也不再水泄不通,两人边吃边玩,不需要花很长时间排队,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两刻钟时间,江恋小肚子就已经被撑得圆鼓鼓的,灯会也逐渐进入了尾声。
期间她们玩的最多的就是投圈,可惜手法都算不得好,两人一起投了足足四十个圈,拢共也才圈到三样东西。
一只普普通通的驱蚊香囊,一方料子还算可以的兰花绣帕,一盏做工模样都一般般的粉色小方灯。
江恋低头瞅了眼手中提着的小方灯,忍不住瘪了瘪嘴。
灯纸上的图案实在是太丑了,跟他这个还没念多久学堂的人画出来的东西都有的一拼。
吴雪看着自家小未婚夫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嫌弃的小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
“阿恋,你不喜欢这提灯就扔了吧,前边儿那个猜灯谜的摊子上还有几盏造型不错的灯笼,趁现在摊主还没收,我们去试试。”
江恋被吴雪富养了几个月,又一直被她灌输着“挣钱不花不如不挣”的观念,现在已经没有了初到镇上时的守财奴劲。
见吴雪这么说,也顺从的熄了灯里的烛火,然后抠下其中的蜡烛,待烛身冷却后,放进身上的斜挎包里,只扔了灯壳子。
舍得花钱归舍得花钱,但不能浪费,蜡烛可不便宜,拿回家还能用的。
对于江恋勤俭的小习惯,吴雪并不干预,节约资源本来也是一种美德,这跟合理的消费并不冲突。
两人并肩来到灯谜摊钱,向摊主问清楚规则后,吴雪便让江恋挑选喜欢的灯笼。
江恋选了一盏十二花神仕男图模样的十二角坠流苏花灯。
吴雪交了猜灯谜的钱,摊主提来灯笼,取出其中的谜语条递给吴雪。
吴雪捋开字条,只见上书“高台对映月分明”1七个蝇头小字。
“高台、对映、月分明……”吴雪轻念,拧眉沉思。
江恋抿着下唇,抬头紧张的望着吴雪,心情既期待又忐忑。
这谜题真的好难,他听了直接整个迷糊住了,完全找不着头绪。
忖思好一会儿,吴雪才悠悠道:“高台,‘台’取上半‘厶’;对映,可解析为‘一一’;月分明,则可将‘明’去‘月’剩‘日’,三者累叠可得‘昙’之一字2。
所以,我猜谜底便是昙花一现的‘昙’,老板,可对?”
摊主不禁朝吴雪竖了竖大拇指,语气既赞叹又有点小遗憾,“女君说的不错。
我这盏十二花神灯是精品,今晚想来猜走的人不少,但之前没一人能猜对,我还以为这灯我能自个儿捧回去了呢,没想到临到收摊,竟被女君你得了去。”
吴雪笑着冲摊主拱了拱手,“多谢老板割爱。”
摊主虽有些不舍,却也痛快的将花灯递了过来,干她们这行,信誉还是很重要的。
江恋见状,连忙伸手喜滋滋的接过十二角花灯。
这盏灯造型款式比较大,并不适合手提游玩,不过等到抱回家中,挂寝房里或是廊檐下,都是极美。
猜完灯谜,圆月已经升至正空,大多数摊贩都开始收摊,道路上稀稀拉拉没剩几个行人。
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喜欢的灯也已到手,继续在这里逗留也没多大意义。
为了安全着想,吴雪便带着江恋溜溜哒哒的回了豆腐坊。
两人虽玩的痛快,但这一趟来回也属实有些累人。
一阵黏糊腻歪的道别后,各自进入自己卧房,沾枕没多久就双双进入了梦乡。
节日过后,豆腐坊平静的日子也就随之结束了。
一场波澜悄然袭来。
想白嫖
往日的豆腐坊,除了破晓各家前来取货的时间段,其余时间几乎都门可罗雀。
近两日却是一反常态,白日里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这些人里,有真心关切吴雪的,如吴雨秋、夏嘉、莫婵娟等人,但更多的还是前来打探情况,或想拉吴雪同她们合作,另起山头,或威逼利诱吴雪,想方设法让其交出配方。
就连远在宜平县,现下不大好出门的莫有果,也派了他的贴身小侍涟绕前来关问,让有需要随时联系他。
莫有果如今对吴雪可谓是感激的不行,他这些年想尽法子都没能改善自己和母亲的关系。
没想到吴雪一段捏造的故事,一场他与继子之间的假戏,再化点妆,打点几个大夫装装缠绵病榻之状,就让母亲对他动了恻隐之心,破天荒的被阿姐拉到了县里找何伶谈话,就为了给他撑腰。
外界虽谣传继子与他不共戴天,可莫有果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儿,那些嘴碎的八夫不过是肚里酸水儿没处倒,故意败坏他和继子的名声罢了。
继子和他年岁相差并不是很大,这些年两人亦父子亦友,关系其实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