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在一帮外人跟前丢了脸,她来跟他闹太正常了,但五天不碰她,不太可?能。
“宝贝……薇薇……Tanya——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不了,我?从没这?么丢过脸
!”
庄少洲无奈,干脆后退两步,当着陈薇奇的面,把外套脱掉,然后去脱马甲。陈薇奇还想踹他的根,见他突然这?样,愣住。
他今天大概是有公事,穿得极为正式,棕咖色竖纹西装配深墨绿的领带,很有品味的一身,也衬他高贵温雅的气质。
领带上的暗纹极为独特,有蛇有天使?有源自古希腊神?话?中的奇异动物,陈薇奇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领带,一枚暗金色的领带夹折射出幽幽的冷光。
他把系得规整的领带解开,随后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
陈薇奇:“?”
脱了西装和马甲的庄少洲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像是把羊皮脱掉的狼。直到他把衬衫脱掉,露出强壮有力的上半身,潋滟的阳光围着他,把皮肤照成暖融融的浅麦色。
陈薇奇终于不好意思地撇过脸,想着无缘无故耍什么臭流氓。
庄少洲把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看。
“Tanya,你?自己看,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庄少洲让她看自己的胸口,肩膀,后背,还有人鱼线的位置。
全?部都是她抓出来的,一道?一道?,比她身上温柔的吻痕恐怖多了。
“……………”
陈薇奇被他身上的热量弄得很躁,好在精致的妆容将一切都隐藏,唇瓣嗫嚅了几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眨了下眼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自己的手笔。
这?………
她还以为只有胸前那道?痕,没想到……
指腹已经不自觉地去摩挲那坚硬的,被美?甲师修成杏仁圆的指甲。她的指甲太尖了。
“我?是不是也该惩罚你??宝贝,我?每天都要游泳,你?让我?怎么见人。”
陈薇奇自知理亏,她还有工作,不能和他耗,但她又恼,不肯输人,最后只能在他胸大肌上扇了一巴掌,离开得甚是匆匆,唯恐他再?把她抓回去。
胸前残留着她的巴掌印,庄少洲眯了眯眼,仿佛回味,随后重新把衬衫、马甲、外套一件一件穿回去。
庄少洲发现她对他的胸肌格外满意,每次打?都只打?这?里。不止打?,还喜欢趴在这?里,用手玩弄。
……
陈薇奇下午有工作,晚上要参加同学会,一天的时间都被占满。庄少洲倒也没有多问有关她行程的细节,只在她出门前提醒她注意安全?。
“这?里很乱,治安不比国内,而且最近在大选,局势不太平,记得走?到哪都带保镖。别落单。”
陈薇奇觉得他很啰嗦,和陈北檀一样啰嗦,“我?知道?啊。Mike会随时跟着我?。”
Mike,陈薇奇的保镖队领头,一个三十五岁一米八八的德意中混血,块头很大,欧美?人特有的长相,深眉高鼻。他妻子在一场意外中死去,留下一个七岁的女儿,在港岛上学,受陈家庇护。
庄少洲淡淡地扫过这?个不算碍眼也绝对不顺眼的保镖,Mike不懂自己哪里得罪老板的丈夫了,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沉冷锐利,只能默默垂着头。
少说,少听,少看,是保镖的素养。
庄少洲本来对这?位忠心耿耿的保镖头子是没意见的,自从陈薇奇说,找不到她就找美?悠和Mike,他的意见就来了。
“记得配枪。”庄少洲最后提醒一句。
这?里不是港岛。
陈薇奇走?后,公寓顿时安静下来,不过是恢复了这?间公寓的常态而已——与世?隔绝的清净。
庄少洲却感觉到不自在了,像是缺了什么。
当初买下这?里就是图一个清净,他的工作学业都很繁忙,朋友多,社交也多,但他是一个需要通过独处来蓄能的人。纽约太大太乱太嘈杂,只有站在最高最贵的地方,别人踮脚也触不到的地方,才?能有一丝清净。
这?座公寓是,港岛的山顶别墅也是,都是他用来独处的地方。
可?陈薇奇来过了,将那种微妙的平衡打?破,留下了她的气味,让这?里再?也变不回从前。
庄少洲忽然发现,陈薇奇也是一个入侵者,她来过,让他再?也回不到从前。
十月的纽约已经入秋,气温维持在舒适的二十来度,阳光潋滟,公园的红枫在一寸寸染红,绿意渐颓,一切都如此适宜。
上一次来时,这?里还是阴雨连绵。
一台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载着庄少洲去往位于哈德逊街的盛徽银行纽约分部,中途绕路经过第五大道?,远远地就看见蕤铂的旗舰店辉煌地伫立在转角口。
这?条街上少有led大屏,很有复古老派的味道?,奢侈品店面的外观拼的都是创意和设计。
整栋蕤铂店面都被装饰得金光灿灿,一只华贵的紫色蝴蝶占据了大楼外观的一半,格外抢眼,是蕤铂新一期的作品,紫醉金迷的主色调。
这?种浮华迷醉的配色,真是和她无比契合。
不过庄少洲还是觉得蓝色更衬她,第一次在monblue餐厅见她,她一袭简单深邃的蓝色礼服,像一条从深海里游出来的人鱼,鳞片坚硬,鱼尾脆弱。
今天开业,店内来了许多欧美?当红明星、网红、名媛和超模,铁马外挤满了记者和粉丝,豪车将路口围得水泄不通。
劳斯莱斯路过这?里,只能看见一窝蜂往前挤的人群。
庄少洲端正了坐姿,收回视线,把车窗阖上。
开业剪彩后是一个小型的酒会,就在店内举办。陈薇奇不喜欢那些生冷的刺身,和看起来漂亮吃起来难吃的有机沙拉,只吃了两块曲奇饼干,白葡萄酒倒是喝了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