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为了不让她有所顾虑,景南暄说完,边摘下口罩,边直接绕开她走进屋里,宁染紧跟上去,见男人消失在厕所的方向,关了门,她没有再前进,定定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
景南暄有钱是不假,只不过这里的设计风格和“钱”这个字眼沾不上边,买房配套的白花花的墙和地板,普通款式的吊灯,大理石纹路的餐桌,浅灰色的布艺沙,没有液晶大电视却放着一个电视柜……
在路上随便抓一个人来看看都会觉得不可置信。
虽说勤俭节约是好事,但没人会把盛势集团董事长和这样的地方联想在一起。
宁染张了张口,大概是了解他的过往,知道他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一定觉得能住在这样一间只有一百平方米的公寓都是一种奢望,这么久的努力才成就现在的自己,再看看这样的环境倒也不觉得稀奇了。
大约三分钟后,景南暄从厕所出来,拿着一张纸巾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坐吧。”他经过她的身边,坐在沙上,翻开桌上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盒一盒的药。
宁染讪讪挪着脚步,坐到一个单独的沙座椅上,双手不禁往腿上一放,一副乖宝宝的坐姿,目光却四处扫视:“……你的热水壶呢”
不知是不是才想起这个事,景南暄看着说明书的手一顿。
他滚了滚喉咙,起身往厨房的地方走。
宁染也跟着起立,他却已经返回,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热水壶。
宁染兴致高,立马接过,没回宁家前,她所在的养父母家生活贫困,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奶奶需要照顾,养父母也因为工作常常早出晚归,家里的杂事便交给她负责。
就比如,修电视机、老旧的风扇、木门……以及,热水壶。
只不过时隔多年,她也不确定自己的手还像不像以前这么巧,得到景南暄的允许后,她走进厨房里开始捣鼓。
十分钟后,她被自己蠢无语了。
热水壶的把手上有一个开关,想烧水,只要。插电再按开关就好,根本不存在什么坏了。
等等。
宁染突然想到一个说严重又不严重的问题。
所以,这是景南暄新买的,他不会用
宁染想笑,绷了绷唇角,也难得鼎鼎大名的景南暄在某些事情上这么小白。
毕竟人家还是有威严的,这个玩笑很快就在她的脑海里消失殆尽了,她想到他要服药,把水烧开,在厨柜里翻出一个玻璃杯,晾了一杯温开水后才离开厨房。
“景……”
她刚喊出他的姓氏,走进客厅里,就看见桌上零零散散的药,一些药片的包装被撕开。
服下药片的人此时此刻躺在沙上,一手举起,手背搭在额头上,眼睛闭着,两条长腿在一米五的沙上无法伸展,一条架在沙的扶手上,一条脚踩着地面,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的模样。
宁染把水放在桌面上,对某件事还是感到不可思议的,轻轻地翻开其中一个包装袋,眨了两眨眼。
景南暄竟然真就干吃了药片!
宁染想想就觉得口腔苦,转身坐回原来的沙座椅上安静待了十秒不到,站起来。
热水壶她也修好了,是不是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