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绾好发髻,看着她说道:“夫人可还记得端午节龙舟赛的彩头?”
回忆涌上心头,月吟骤然一愣,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从心里生出来,警惕地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子。她手里捧着的锦盒,此刻仿佛烫手山芋一样。
月吟心里没底,但从他眼底温润的笑中,隐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夫君想做甚?”
谢行之温润含笑的目光在她单薄的衣衫上逡巡,沐浴之后她擦的精油带着淡雅的甜香味。
“给夫人作画。”谢行之说道,温热的手指停留在她衣襟,指端一拨,便轻而易举地将衣襟撩开。
薄衣之下,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桃夭色小衣在薄衣里若隐若现,裹着的丰。盈惹人采撷。
玉骨冰姿,莹白润泽的肌肤,嫩得宛如能掐出水来。
莹润如玉的雪背,用做宣纸也是极好的,乃上乘之料。
单薄的衣衫堆叠在腰间,月吟趴伏在梳妆台前,纤纤玉臂挽着褪下的衣袖,尽显出曼妙的身姿。她胸前垫了个柔软的垫子,趴伏在梳妆台的边沿倒也不会硌得疼。
金簪挽起的发髻松松散散,几缕乌发垂落,发稍轻轻扫过白皙的锁骨。
谢行之坐在月吟身后,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谢行之左手按住月吟浑圆小巧的肩头,骨节分明的皓白长指握着画笔,在雪肌宣纸上细细作画。
笔锋蘸了特制的颜料,在雪肌宣纸上游走。夏夜温燥,但湿润的笔锋落下,却让月吟心头一颤,呼吸也紧了几分,雪背上的触感在静谧的夜里被无限放大,酥酥麻麻的痒意登时遍布全身,她脑中紧绷着一根弦,纤指揪住软垫。
红唇轻咬,将一声声呼之欲出的嘤咛藏进喉间。
玉骨冰姿的雪背在笔锋的勾勒下,已然有了一朵荷花的轮廓。粉白的花瓣包裹着嫩黄的花蕊,莲蓬尚未长成,是朵刚绽放的荷花。
夜里起了一阵风,月吟肩头有了凉意,身子下意识颤了颤,回过头去想说什么,然而红唇甫一刚动,提笔作画的谢行之指腹按住她的唇。
“别动,纸上荷花尚需几笔修饰。”谢行之的指腹染几分濡意,他眸色忽而暗了些许。
月吟回转身子,纤指抱住软垫,半个身子趴伏在梳妆台前。
清晰的镜子中照出两道人影,月吟面色赤红,随着湿润笔锋的游走,羞耻感顿时席卷全身。
梦里发生的情景,和现实逐渐重合。月吟埋下头去,不敢看镜子里作画的身影,眼睛里慢慢聚了层水雾,视线模糊不清。
谢行之的长指按住堆叠的衣衫,指腹往下一按,莹白如玉的背脊展露无余。
玲珑腰线映入眼帘。
接连吃了两个月的药膳,她的身子愈发丰腴了,妩媚动人。
一幅清新婉丽的出水芙蓉图映入眼帘,谢行之握着笔杆,笔锋落在花瓣底端,顺着背脊勾勒而下,纤纤荷梗跃然纸上。
背脊连着尾椎骨,笔锋骤然顿住,像是谢行之在思索是否要继续作画,又像是他故意的。
“夫君。”
只听月吟喊了谢行之一声,嗓音因害怕而发抖。
“别。”月吟的心紧到嗓子眼儿,转过过去看谢行之,出了冷汗的手指背过身去握住谢行之手腕。
潋滟的眸子含了层水雾,咬着唇瓣,怯怯地看着谢行之。
谢行之放下画笔,眼底噙了抹意味深长的笑,俯身在月吟的耳边低语,“夫人想什么呢,画笔岂能那样使用。”
谢行之反握住月吟的手,握住她纤长的手指,指腹摩挲着她剪短的指甲,说道:“夫人近来乖顺,指甲长了,知道剪短。”
月吟心惊胆颤,更不敢随便动弹了,便由着谢行之握着她的手指。
“夫人来看这幅画。”
谢行之抱转月吟入怀,胸膛扑了馨香,撩人心怀。
月吟扭过头去,罗裙轻解,镜子里映出洁白的背,上面画着绽放的荷花,花瓣上的水珠清晰可见,宛如刚从水中长出来的一样。
她的脸颊不禁红了起来,羞臊地回过头,下颌伏在谢行之肩头,轻轻咬着唇瓣。
月吟纤指揪着谢行之衣襟,他真讨厌呐。
月吟担心地问出声,“颜料能洗下来了么?”
谢行之的手绕到月吟身后,滚烫的指端落于画纸上的粉白荷花,顺着勾勒出的荷梗慢慢抚下,指端最后停留在荷梗消失的地方,静止着没有离开。
月吟的肩膀颤了颤,揪着谢行之衣襟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悬着的心一直没有放下来。
指端分毫未动,谢行之的指腹在荷梗末端打圈。月吟双膝下意识并拢,抿唇嗔看他一眼。
谢行之低头亲了亲月吟的唇瓣,这才回了她方才的问题,“颜料一洗便掉,夫人且安心。”
话音刚落,谢行之的长指将堆叠的衣衫压下。
他以指为画笔,将没有画完的荷梗,一笔画下……
镜子里映出的身影清晰可见,盛开的荷花宛如被折了花枝,花瓣上的水珠犹似滴落。
烛火摇曳,昏黄的屋子里暧昧横生,一阵接一阵的呼吸声打破夜的静谧。
静放在梳妆台上的瓶子被谢行之打翻,瓶口潺潺流水,攒聚的水渍沿着台面缓缓流下,滴在月吟足尖蜷缩的软垫上。
月吟额上是密密匝匝的汗,纤臂环住谢行之脖颈,即便是指甲剪短了,依旧能在他后背抓出几道红痕。
雪纸之上的荷花颜料暂时没被冲洗干净,但一直养着的两朵含苞待放的粉白菡萏倒是被谢行之照顾周到,细琢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