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中,他听到什么东西破碎了的声音。
“噼啪”,
一声。
许三多双臂缠绕到袁朗脖颈,宣示着他彻底敞开,敞开一切,他跟随快感摆动腰肢,抚摸袁朗汗湿的下颌,轻轻吻了上去,他开始放荡地呻吟,喘息,宣扬他多么快乐。
“好,好舒服……”他细细地叫着,“好舒服呀,队长。”
袁朗油亮亮,汗津津的一身腱子肉,他不断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抽出凿入,把纯真的士兵干成一只淫兽。
眩晕……无穷的眩晕……
世界颠倒了,许三多天真而自然地咬着袁朗的手指,咬着他能接触到的一切皮肉,用小尖牙不知深浅地厮磨着,有时笑,有时哭,他甚至推倒袁朗,按着他的胸膛,有力摆动劲腰,眯眼收获更大的快感。
袁朗的后背,胸膛,腹肌,均布满着或深或浅的抓痕,就在刚刚,情人又给他嘴角来了一道,袁朗舔掉那滴血珠,把许三多拽下来,渡给他一个腥甜的吻。
快感越积越多,继而越来越大,许三多没了力气,只渴望被狠狠鞭挞,他翻过身,低低弯下脊背,哀求着袁朗用力,“带我走”,他用泣音说,“带我走。”
袁朗说:“好。”
许三多颤抖着抓住摇晃的镜子,他看到自己失控的脸,和同样失控的爱人,快要达到高潮时,他近乎尖叫地喊出袁朗的名字。
泄了出来。
同一时间,袁朗像野兽般咬住他的肩头,低吼着把精液注入爱人深处,把他彻底填满。
这注定是个疯狂的夜晚,两人都着了魔,这个晚上他们一连做了数次,在卧室,浴室,甚至是客厅,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毫无羞耻,到最后,许三多已是射不出来了,他请求袁朗到此为止,只是一直维持在巅峰的快感,某种程度上是痛苦持续了很长时间,他的嗓子叫哑了,小腿痉挛,袁朗才终于射给他,只是抽出性器,把剩下的精液撒在他胸口和小腹上。
许三多像只濒死的鱼,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布满了点点精斑,后面那处小口已被激烈地摩擦到红肿,合不拢地翕张不已,白浊顺着还在颤抖的腿根缓缓流下。
“看到了吗?”袁朗心满意足地拥着他,“你身上全是我的东西……还跑去哪儿?”
他的语气暗含痴迷的餍足,又有一丝无法言喻的狠意,许三多从快感中回过神,觉得他真是个变态,他把这话说出来,袁朗就笑,说那跟变态做爱很爽的你是什么?小变态?
这倒不错,大变态,小变态,我们天生一对。
他说完这话,许三多眼睛湿了,他边抽泣边说:“我明白,明白你的意思。”
一改上床时强悍的姿态,现在的袁朗倒温温柔柔了,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臂,想把许三多揽入怀中,不料后者左躲右躲,偏不教他如意。
袁朗叹了口气,只好拍拍他的手臂,温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不哭啦,啊?”
许三多操着沙哑的嗓音说:“你以为我不懂吗?”
“其实我。”袁朗顿了一下,“我怕你走。”
“走不了了!”
闻言,许三多哭得更伤心了,“我都成这样了,还能走哪去!”
袁朗一愣,忍不住大笑,他笑得尤其开怀,俊朗得要命,当然,多少还是得顾忌许三多的感受,把笑意收了收,继续温声细语地劝,十几分钟后,见劝也没用,干脆把人裹在毯子里,一口气扛到浴室。
伺候小祖宗洗澡,袁朗心脏砰砰狂跳,加之担心他着凉,于是手忙脚乱地按沐浴液,用热水冲,说来也怪,明明哪都摸过亲过了,洗澡时,他连手都不敢碰到许三多的身体,更不用说,这一通折腾自然也招致不少怨气。
“再动,再动着凉!”袁朗拍拍许三多偏要转过去的背。
“刚在地上,那啥……你不怕着凉了?”许三多很口齿伶俐。
“你还真敢提啊?”袁朗忍不住“嘶”一声,他笑了,多少带点邪气,“难道你没爽到吗?”
许三多准确无误地闭上嘴。
把床上的人安置妥当后,夜已深了,万籁俱寂。
袁朗这才有精力收拾自己,他拖着懒散的步子,来到浴室,捡起地上的裤兜里仅剩的半盒烟,用火点着一支,长出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自己可不止是“狼狈”二字能形容的,从胸口到腹肌,布满密密麻麻的抓痕和齿痕,他转身看后背,不用问,又是一身,搞得像战损似的,他情不自禁“啧”了一声,念了句“小混蛋”。
埋怨,却也有点骄傲。
蓝灰色烟雾缭绕中,分明是一张隐含笑意的脸,袁朗靠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打火机,他摸自己带血的嘴角,刺刺地发疼。
小小年纪就会给人盖章了,不学好。
袁朗不敢对着这身痕迹太久,久了,难保又会硬起来,他冲了个冷水澡,裹着浴巾回到卧室,床上侧躺着一个人,他停在门边,眼神柔软地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躺在许三多身边,看他的后脑勺。
许三多一动不动,看起来睡了。
袁朗丝毫没有睡意,就托着下巴看许三多,过会儿就换个手来支,他看着看着,又忽然想跟他说话了,嘴刚张开,却想到还是让他睡会儿更好,实在是累太狠了。
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袁朗收回眼,他可没忘记,明天还要把许三多送到机场,这样仓促的离开,是他亲自下的令,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房间安静极了,早夏已有热意,袁朗开了点窗,便有清凉的微风刮进来,掀起窗帘时引发细微的响动,他在想柯加西,想过去,想未来,他想了很多,但是心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