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日益枯萎,他却觉得那枝条腐烂的味道也令人血液沸腾。
他曾经以为那就是“爱”。
但他错了。
或许这是他的爱,可不是迟尧想要的爱。
陆鸣走进雨中,车祸后的身体很疼,可心却突然变得很平静。
他去了一趟医院,又回陆家领罚。
没人知道当晚他跟陆父到底谈了什么。
第二日,陆刘两家的联姻中断,陆鸣正式进入陆氏企业任职。
作者有话说:
陆の成长时刻
相见不如不见
休斯顿,夜间。
迟尧抱着装满烟灰烟蒂地烟灰缸,也不嫌脏,懒洋洋倚在阳台围栏上点了根烟。
灰黑天穹散落如同碎钻的星子,辽阔无边。
他像是终于结束圈养的草原上的一只羊,对突如其来的自由有些不适应,连吃草活动都不太放得开。
这是迟尧对逃离之后的这两天的一个简短总结。
夜风穿堂,迟尧脖子没了长发遮挡,总觉得凉嗖嗖,他把衣领拢了拢。
伍子胥在阳台另一边打电话,言辞激烈,跟电话那头吵得不可开交。
噪音贯耳,迟尧太阳穴突突的跳,他知晓电话对面是伍子胥的父亲,伍父对于伍子胥招呼也不打一声的出国很不满,迟尧知道伍子胥是为了他,心里头不是滋味。
等吵架声稍歇的时候,他斟酌着插了一句嘴,“要不你回去吧。”
炸耳的声音戛然而止,伍子胥愣在原地几秒才回头看他,眼神可怜巴巴又幽怨至极,像是在看什么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迟尧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伍子胥挂断电话走到他面前,郑重其事道:“我会陪你。”
迟尧望着伍子胥的眼睛,闪了闪神。
伍子胥想把他手里捧着的烟灰缸拿下来,迟尧不让,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伍子胥先松了手。
他不知道迟尧为什么对这个烟灰缸这么喜欢,走哪儿都想拿着,但这不妨碍他跟迟尧表明心意。
伍子胥语气很轻:“既然你找我,肯相信我,我就要对你负责,半路把你丢这边算什么?我可是有良心的人。”
他手腕上的发圈晃晃荡荡,迟尧盯着看了会儿,伍子胥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留痕迹换了个姿势,把发圈撸下来收到荷包里。
迟尧疑惑半秒,最后竟然有些顿悟,或许伍子胥觉得剪了短发的他看见发圈会触景伤情?
那倒真是误会了。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嘴唇嗫嚅几下又闭上。
夜风吹得盛,迟尧后颈又一阵发凉,他靠在高度到肩膀处的栏杆往后稍稍仰了仰头,短发的发茬杵在后脖颈,倒是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