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清冷无比,两个黑衣长袍的男子紧跟着她们的马车,只听见一阵阵马蹄声、伴随着马车上铃铛晃动着的悦耳声……
“阿承,算我求你,别再要挟她了,放过她吧,好吗?”祁川第一次这么叫他,却只是求他别对她出手。
齐承提醒道:“祁川,你怕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她是上官逸的女儿!上官逸!就是他亲手破了齐国的大门!就是他杀了你的父亲、我的父皇、还有咱们齐国所有的贵胄!你是忘了吗?”
“没有。”他侧着头淡淡的回答道。
“好一个没有,你可是帮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祁川,我要杀上官逸,你不会有意见吧?”
祁川抿了抿嘴、说道:“不会。”
接着,他又说道:“但是,你现在杀不了,最近先不要冒险,我已经布好了局,先按计划走。”
齐承哼了一声,冷漠的回答了句:“知道了。”然后转身跳窗而去。
祁川一脸忧郁的神情,上一辈的事情永远不涉及下一辈,更何况,她可是他亲手养大的,他怎么忍心看她伤心。
“将军,二小姐已经安全回府。”两位黑衣男子回来交差道。
祁川得知她已经回家了,便放下了心。他坐在围棋桌边,开始自己与自己对弈,可是、不论结果如何,他永远都是要站在齐承身边。
元无忧第二日醉酒终于醒了,她还没吃上两口饭就被喊过去学习,她快疯了,她又想了想昨日的事情,她不能再学下去了,她要出门,她要查清楚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静安郡主,今日开新的课程,就先……”
元无忧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宋大人,不瞒您说,您让我学的这些我都已经会了。”
宋朝慈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只听她又说道:“而且你要让我学的这些我也都看过了,包括那些《战国策》《孙子兵法》我也都略知一二,宋大人可以先考考我,如果我都答了上来,就请你去找我的父亲告诉他我学业已成,可以不用再学这些了,可好?”
宋朝慈直接开口问道:“我心匪石?”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何意?”
“我心并非卵石圆,不能随便来滚转;我心并非草席软,不能任意来翻卷。雍容娴雅有威仪,不能荏弱被欺瞒。”
“不知郡主可如何看待利与害?”
“孪子之相似者,为其母知之而已。利害之相似者,为智者知之而已。”
“何为智者?”
“其实日常之中有很多相似的事情,看似有利其实有害,看似有害又其实有利。去粗存精,顾此及彼,有表及里,看到事情的本质。把利害揉合在一起,审时度势,找到正确的路才算智者。”
宋朝慈内心一震,怪不得皇上会如此安排,这静安郡主绝非传闻中的蠢笨。
他又多嘴问了一句:“郡主可会听周围人的意见?”
元无忧笑着看了宋大人一眼,回答道:“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而我一个小女子,自是要听爹爹和家人的话。”
她说完就问道:“宋大人,你不应该多问问诗经里面的知识吗,再或者是四书五经,干嘛揪着战国策不放?”
宋朝慈按压着自己心中的惊喜,说道:“静安郡主并不似传闻中的不学无术?”
“废话,你也不看看本郡主是谁。再说了,有阿爹在,我干嘛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可以每天都开开心心、随心所欲。”
宋朝慈看着笑的灿烂的元无忧,一脸老父亲的仁慈,“静安郡主已学业有成,我这就去找王爷说明,老夫就先告辞了。”
“宋大人,这些时日多谢你的教导了。”
宋朝慈会心一笑,心道:“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太子殿下,大魏的展定能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