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不会相信这个女人。
“算了,懒得理你,反正,你都以为是我做的,你逼死了海静,也认为是我做的,沈念,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精神不正常。”
乔安安坐上车,车子开走前,女人的声音,随风落入沈念耳朵:
“就算是我做的,也是寒夜哥哥允许的,他不允许,你以为,谁能进得了这座宅子?”
沈念顿时石化。
是啊,就算真是乔安安做的,也是傅寒夜授的意。
至少,乔安安杀人,傅寒夜递的刀。
傅寒夜,他就是她沈念此生的劫,沈念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余嫂跑了出来,喊住她:
“念念,有人找你。”
“谁?”
沈念问。
余嫂摇头表示不知:“我把她的号写下来了,你用我手机打过去。”
余嫂递上自己的手机。
沈念拿过手机,直接拨号,对方几乎是秒接:
“沈念,想不想你爸的骨灰?”
沈念咬牙:
“你是海平?”
女人没有回答,而是说:“海大厦,顶楼,不来,我就把你爸的骨灰撒向大海,让他流遍世间的江河湖泊。”
电话挂了,那‘嘟嘟嘟’的忙音,听到沈念耳朵里,像是把锋利的刀刃,刀刀切割着她的耳神经。
余嫂见她脸色不好,忙问:
“谁找你?”
沈念没有回答,而是对余嫂说:
“余嫂,把你手机借我下,我去去就回来。”
言罢,沈念走向了公交站台。
海大厦,顶楼。
沈念坐电梯上去,风声很大,在耳边回旋不断。
她一眼就看到海平站在那儿,风儿吹起了她的衣角,吹乱了她一头短,她的旁边,摆着了一个鱼缸,缸里有两条金鱼,正快活游着,在为数不多的海藻下寻找着食物。
沈念的目光,在扫到鱼缸旁边,那个雕着彼岸花的红木盒时,瞳仁渐渐扩大,她死死盯着那只盒子。
指尖盖住掌心。
血色月牙,一点点从掌心里漫出来。
海平撩了撩脸上被风吹乱的,扯唇笑了笑,目光满含讥讽:
“沈念,想要你爸的骨灰盒,就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
沈念牙齿咬得咯嘣响,牙根酸水都咬出来了。
“海平,我没有买凶逼你姐姐,是一场误会,是齐澄冤枉了我,做了伪证。”
她的声音,很大很响亮。
脸色如水一般的平静。
海平忽就笑了,笑得前俯后仰:
“你亲生母亲也做伪证?”
“沈念,再也没有比你妈出来做证更具说服力了,连法官也相信了,你现在居然给我说,你妈做了伪证?”
海平蓦止了笑,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
“沈念,我哥因为你而进去,我姐因为你死亡,你与我们海家的血海深仇,就在今了结。”
“你想怎么样?”
沈念想,幸好来之前,她报了警,她往后面望了眼,警察怎么还没动静?
“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扯着自己的耳朵,对着我,对着说,我沈念罪该万死,我沈念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个男人,我害了这么多的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