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齐飞看着丝蓬乱,满脸都是梨蕊白的女孩儿,心口像是有把匕在狠狠不停插。
江齐飞吸了口气:
“我会帮你把叔叔的骨灰找回来,咱们先离开。”
江齐飞手上的雨伞,为她挡去了满风雨。
男人拥着她,她跟上他的步伐,一路不由回头,眼睛里有依恋,更有不舍,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走,什么时候还能够回来。
两人刚走到门口,一辆金色欧6在暴雨中迎面驶来。
看着那车牌,沈念怔了怔。
脚下的步伐,忽变得沉重。
欧6迅驶来,紧急刹车声太大,巨大的暴雨声也无法淹没。
车门打开,一把黑色雨伞撑起,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先着,雨坑湿鞋,鞋子的主人似乎并不在乎,就那样直向他们走来。
颀长的身形,立在她们面前,雨伞慢慢扫开,露出来的是傅寒夜英俊凛冽的脸。
他幽黑的瞳仁,在扫到江齐飞时,猛一缩。
目光不由落到了沈念脸上,男人没有说话,四处安静的,只能听到风雨声。
沈念的视线,在扫到他怀里的骨灰时,她激动得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她上前一步,伸手想从他怀里拿过骨灰盒。
男人不许,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把骨灰拿过来。
“傅寒夜。”
她轻轻喊了声。
声线颤抖。
“为什么要拿走我父亲的骨灰?”
听了沈念的话,傅寒夜轻轻笑了声,讥讽味很浓,男人目光眯了眯,下垂的视线,落到江齐飞那支搂住沈念腰的那支手时,眼眸眯得更紧了。
舌尖抵了抵后糟牙,他必须得死死抱住怀里的盒子,才能克制自己挥江齐飞一拳的冲动。
傅寒夜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咬字清晰:
“工作都丢了,在滨海都成过街老鼠了,也没学乖?”
提起这件事。
江齐飞漆黑的瞳仁,渐渐漫上血红:
“傅寒夜,你他妈就是个小人。”
“我帮念念有什么错?”
不想与傅寒夜僵持下去,他伸手要去夺傅寒夜手上的盒子。
被他一拳给挥开。
沈念大喊一声:“哥哥。”
她冲过去,抚起上的江齐飞,江齐飞右眼挨了拳,眼睛似乎看不见了。
漆黑一片。
他揉着自己的眼,沈念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哥哥,不要擦。”
她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有。
见王朝坐在车里不动,她跑过去,拍了拍车窗,车窗滑下。
王朝的脸露了出来。
沈念:“王朝,有手帕吗?”
王朝瞟了眼雨幕里浑身湿透,如阎王一般的男人,正要张嘴说什么。
傅寒夜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敢再帮她,明就不用去傅氏上班了。”
王朝汲了口气,低下了头。
沈念缓缓转过脸,扫向傅寒夜的目光,冷得瘆人骨头,彻骨的恨,蔓延在四肢百胲里,压抑的情绪,生生要将她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