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离开了。
血液
天亮了。
景云离开了。
注视着白色的帷幔,感受着身上存留的温度,时鹤书的眼睫颤抖着。
……他能说些什么呢。
混乱的心绪压的时鹤书喘不过气,他撑着身子离开了床榻,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眯起,高挑瘦削的人缓步走到了桌案旁。
桌上的回信已被景云拿走,时鹤书静站了许久,终是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再做些什么。
罢了。
垂下的眼睫半遮半掩,落在桌上的手轻轻蜷起。
他要喜欢,那就喜欢吧。
……
时鹤书并不打算将景云的心意放在心上。
他依旧准备冷处理景云。但奈何自那日后,景云缠上了时鹤书,像男鬼一样缠上了时鹤书。
“九千岁。”
高大的男人自黑暗中来,景云将一袋文件落到桌上,轻轻走到了时鹤书的身侧。
指尖撑在桌上,景云微微俯身,勾着笑,注视着时鹤书:“属下好想您啊,九千岁。”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尖,几乎被人半圈进怀中的时鹤书轻蹙了蹙眉。他掀起眼帘,看向景云:“你又来做什么。”
昨夜刚披星戴月而来的人笑的温和:“属下想您了。”
时鹤书:“……”
油嘴滑舌。
时鹤书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而见时鹤书不再开口,景云脸上的笑意加深。他注视着时鹤书,另一只手轻推了推桌上的文件袋。
“礼物。”他微微俯身,“九千岁不拆开看看吗。”
清楚拒绝无用的时鹤书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不。”
景云顿了顿,继续笑着问:“那需属下为您拆开吗?”
时鹤书终于又施舍给他了一个目光:“景将军,军中很闲吗?”
听到这个称呼的景云笑容不变:“属下已经忙完了……但九千岁是在关心属下吗?”
时鹤书:“……”
注视着满脸纯善眼中写满期待的人,时鹤书勾起唇角。明艳的笑容绽放在精雕玉琢的脸上,他抬手揪住了景云的衣领,强制性地将人拽了下来:“将军,你再多嘴,就忙死在军中吧。”
轻柔的声音微哑,骤然放大的面庞精致,清清浅浅的药香萦绕在鼻尖,在时鹤书松开手又将人推开后,景云的眸子依旧维持在微微放大的状态。
……好近。
喉结滚动,他似将要狩猎的野狼,轻舔了一下虎牙,又很快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
“九千岁……”
狼摇起尾巴,假装自己是狗,欢快地凑到了兔子身边。
却被兔子视若无物。
神情冷淡的人很快收回视线,时鹤书只当身后人不存在,继续做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