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一丝停留,直接从他的身体上碾压过去。
恍惚间,他似乎又有了力气,让他能从摩托下爬出来,再最后看她一眼。
他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辆遥遥相望。
彻底失去了力气,陷入黑暗。
在梦里,他突然记起了第一次遇见徐琳的时候。
她戴着一顶草帽,上面装饰着黄黄白白的花,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包裹着她纤细轻盈的身体。
走在街道上,和自己的朋友嘻嘻哈哈地笑着。
与他擦肩而过时,有股百合花的香气。
让他下意识伫立停留。
。。。。。。
其实徐琳一开始是不乐意嫁给他的。
不过是被他强取豪夺。
徐家人几乎是卖女儿一般把她的手在婚礼上放到他的手里。
她当时脸上的抗拒,厌恶,和无可奈何的眼泪,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但彼时的他,心里想的是要在晚上好好惩罚她。
惩罚她对自己的不敬,惩罚她敢拒绝他。
他没有把她当成独立的人,就好像在他得知姚依依肾出现问题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让徐琳去配型。
徐琳当时的神情很复杂,不能说是低落,也不能说是难过,她看向凌越的眼神里好似藏了很多东西,但最后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配型成功了。
徐琳也流产了。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和纸一样,一动不动,像是一具尸体。
凌越当时的心都慌了。
可是当徐琳睁开眼睛之后,他并没有安慰她,而是脱口而出:“谁允许你怀孕的,我记得每次都要你吃药的。”
护士似乎是想帮她辩解什么。
但徐琳拦住了她,对着凌越低头道歉。
嗓子哑得像是枯木枝:“抱歉,这是个意外,以后不会了。”
她说的没错。
以后不会了。
因为从今天开始,她要坐小月子,他压根近不得她的身。
等她好了之后的第一晚,她与梁溪一起坠崖了。
可能是恐惧模糊了记忆,他其实有些记不清他们之间不好的时候,也理所应当包括了她坠崖时的记忆。
渐渐地,他忘掉了那些不好。
只记得某一天起床,他找不到徐琳,把别墅找了个遍,结果一低头,她正在庭院里的白玫瑰丛里。
她摘了一朵白玫瑰别在耳边,风扬起她的裙摆。
他喊了她一声,她转过头,发丝凌乱,蓝天碧草里,她下意识笑了。
很美。
也记得某一天,他因为被对手夺走了项目,喝酒喝到半夜,胃痛到趴在地上。
她把他扶起来,一个背着他放到床上,又是给他收拾,又是给他喂醒酒汤。
他下意识抱住她,她似乎吓了一跳,但随即配合他拥吻在一起,如痴如醉。
。。。。。。
曾经徐琳向凌越提出过想法,想要凌越陪她去滑雪。
她说想要去挪威看极光,顺便体验一下那里的极长寒冬。
她说,可以在极光下一起夜划,她划得可好可厉害了。
凌越疑惑:“你不是自小就在南方乡下长大,什么时候学会的滑雪?就算是室内滑雪场,也不应该会有夜划的项目啊?”
她似乎愣了一下,支支吾吾,最后回了一句:“看视频学的,你不愿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