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她连续扔了十几个,每次扔的时候,如果动作不到位,沈肆也不直说,就出题,还是那种显而易见的是非题让人回答。
连着问了十多次,温把酒神经几乎都要麻木了。
“出手时,手臂是否还需要伸直?”
“是。”
“持球时,手臂是否需要夹紧?”
“是。”
……
“你最近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是。”
一球脱手,“砰”地落地,出乎意料地砸中了九个球瓶。
温把酒愣在原地,反应慢半拍地转身。
“这球扔的不错。”
沈肆语气平静,凝神望她。
仿佛刚才的那个是否题问话,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温把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这是惯性回答,可对上沈肆的目光,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糊弄是糊弄不过去了,沈肆明显是早就挖坑等着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
温把酒低头又去拿了一颗保龄球。
她不敢看沈肆,目光紧紧地聚焦在远处又竖起的球瓶上。
深吸了一口气,语速又快又急。
“我今天出门遇到一个老奶奶她问我是不是高中生我说是的然后我就扶她过马路之后又去买了豆浆和包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包子还挺好吃的豆浆也很——”
“嗯,是有。”
像是条件反射,温把酒立马昂起头看他,睁大了眼,不敢置信。
这都能听清?
不对,他刚刚是不是“嗯”了?
温把酒傻愣愣地看他,目光有些凝滞。
沈肆略侧着头,眯着眼,像只餍足的黑豹,浑身充满着一股舒坦劲儿。
他冲着温把酒很浅的一笑,像是在着重强调似地又重复了一遍。
“是有喜欢的人了。”
八九不离十
温把酒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她想,应该是像老旧的机器运转失败,冒着灰烟,叮叮咚咚地掉着零件,还得继续强撑着假装一切正常。
沈肆有喜欢的人了,那这个人是谁呢?
会是她吗?
温把酒不敢追问了,怕答案是她,又怕答案不是她。
睫毛颤了颤,有些生硬地岔开话题。
“那、那个肆哥,你为什么总是待在寺庙啊?是因为很有佛缘吗?”
她食指和中指并拢,点了点额头,示意沈肆那颗眉心上的朱砂痣。
这个问题她早就好奇了,只是顾忌着隐私,从没问过。
沈肆没立刻回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盘起了那两只圆润的核桃,速度很快,像是在发泄情绪。
他半眯着眼看着温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