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拦在门口的叶扶风横眉冷目,“你不只是内伤骨伤,你还中毒了,我还得让族叔出手给你拔毒!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知不知道,你这才治疗几天,你就闹着要走?”
李问真抿了抿唇,不自觉地握紧了腰后长锏冰冷的把柄,不该如此的……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心生贪恋,放任这一切的生。
朝夕相处,她是医者,他是患者,可他们却从不是单纯的医患关系。
情愫不知因何而起,却是在相逢伊始便在心头魂牵梦萦……
不该如此
的……
李问真用力地闭了闭眼,不该如此!
不该任由她步步向自己靠近,更不该清醒又疯狂地放纵自己渐渐软化……终究沉溺。
沦陷至此,以至于他令自己跌入如今这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分明手无寸铁,可这样娇小的姑娘挡在门口,他却根本无从下手。
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他甚至连对她凶一些都做不到,更遑论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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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问真又一次陷入了幽幽的、自我纠结的沉默中,叶扶风再一次提起自己越肆意嚣张的狗胆,直接伸手,把他推了回去。
“你给我回去躺着。”
但这一次,李问真没有放纵她,他伸手抓住了叶扶风的手腕。
“叶扶风,你究竟想做什么?”
叶扶风无辜地动了动手腕:“我没想做什么啊,就是让你回去休息。”
李问真冷笑了一声,眼底里的情绪翻涌不止,他似乎用力地在克制着什么,冷声道:“你叫我休息,非要上手推我?我上手推我,非得每次都精准地两只手摁住我的胸膛?”
叶扶风心虚地开始望天望地:“……不用两只手,我够力气推动你这牛高马大的家伙吗?”
李问真面无表情:“可有时候你还忍不住……捏我。”
叶扶风终于躲不过去了,想起那胸膛的手感,她就觉得自己的手不该捏着空气玩。
此时,叶扶风像是一个死渣男,努力伪装出成熟稳重、真挚非常的大丈夫一样,一脸认真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强调着:“一开始我看光了你的身子之后,我就想好了,我会和你成亲的!”
李问真的冷笑更刺骨了:“呵——你都看光过多少人的身子了?”
“无数!”叶扶风理直气壮,“但我只想对你负责!是不是很荣耀?”
李问真被她气笑了,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一生太过嚣张肆意,上天才派来了叶扶风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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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问真是在一个清晨忽然消失的。
叶扶风没想到堂堂楚王世子,竟然如此胆怯,胆敢临阵脱逃!
他逃,她追,他绝对插翅难飞!
叶扶风:“老黄,快跑起来呀快呀,你这慢悠悠地要走到什么时候!?”
老黄牛驮着叶扶风,不仅没有飞奔跑起来,还走着走着就停下来吃草。
叶扶风快要被这老贼气死了。
千里姻缘,由它牵线,可原来到头来,还得她自己去争取、维系。
无法,叶扶风只能自己下了地,踩着下过雨后泥泞不堪的小路,提着裙摆往前跑。
一边艰难地跑,一边喊着李问真——
“蒜泥!蒜泥你在哪儿?”
“你快出来,我知道你还没走远……”
“你混蛋,你真敢跑了,我以后都再不与你相见!”
可无论叶扶风怎么喊,她熟
悉的、喜爱的那道颀长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直到叶扶风破防了,悲愤至极且怒不可遏地骂道:“你完蛋了李问真,我立即上雍都去,我要敲登闻鼓,我要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