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瑜裴道:“阿姒……”
“我没有怪过他,真的。”元鲤鲤道,“哪怕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他也给予我生命和关爱。我知道,他不是故意冷漠我的,是我做了错事……”
郑瑜裴握住了她冰凉纤瘦的胳膊:“阿姒,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你是我的丈夫,我应当向你坦诚。”元鲤鲤道,“表兄,你相信缘分吗?”
郑瑜裴怔住。
“你是我丈夫,我就不会骗你。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不管以后能不能有孩子。”元鲤鲤继续道。
郑瑜裴心中微颤。
他用力抓住了元鲤鲤的手。
“我相信。”他说。
他的指腹触碰到她手腕的脉搏。
这是他第二次抚摸元鲤鲤。
上次在船上,他已经触摸过了。他还记得那种酥痒,令人战栗,却令人贪恋。
郑瑜裴不知为何,喉咙发涩,眼圈泛酸。
“你说你喜欢我,你也喜欢我,我就不害怕了。”元鲤鲤轻轻道,“我们是夫妻啊。”
郑瑜裴不知怎么,眼前模糊了。
他不由俯下了身,将她揽入怀里,双臂收紧,像溺水者抱住救命稻草。
元鲤鲤感受到了这具身体里澎湃的热量。
她的手指紧扣着,不敢妄动,只有任凭泪水浸染了郑瑜裴的肩膀。
他们俩静谧相拥。
半晌,郑瑜裴松开了元鲤鲤,帮她擦拭眼泪,低声问她:“怎么哭了?”
元鲤鲤道:“我高兴。表兄,谢谢你娶了我。”
郑瑜裴又愣了愣。
他的眼睛里蓄积的雾霭,慢慢散尽,化作了清澈。
他嘴角微扬:“阿姒,等我忙完了手上的事,咱们就成亲。”
元鲤鲤的泪又滑落下来。
“好。”她答应了。
她又道,“表兄,我娘说,我爹是死于妖兽袭击……”
郑瑜裴点点头:“我知晓。”
他知道此事,是因为元景朝的尸骨在他手里。
那是妖孽,被镇压在北境雪山的妖兽王。
它们不能离开北境,否则就会引发雪崩,雪山崩塌会毁了北境百姓的生存之地,所以它们被困在了雪山下面,每隔七八月就要冲撞一番山体。
郑瑜裴的父亲,便是在那个时候,遭遇了雪崩,埋葬在雪峰脚下。
“你娘亲是不是想借助妖魔之血修炼?”郑瑜裴问她,“她是不是练成了什么术法,杀了你爹,夺取了你爹的修行,自己修炼了?”
元鲤鲤一惊,随即摇摇头:“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的目的。”郑瑜裴叹息了声,“她从不告诉别人。”
元鲤鲤垂眸不语。
郑瑜裴又安慰她几句,才搀扶她回房。
元鲤鲤躺在炕上休息。
她睡不踏实,睁开眼睛望着郑瑜裴,道:“表兄,我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灵狐。我从前在京城听闻过,有只灵狐非常厉害,能腾云驾雾。”
郑瑜裴道:“明儿你若是觉得累,我们先不急着去找灵狐。你如今病着,身子不适合赶路。”
元鲤鲤笑道:“你担心我吗?”
郑瑜裴失笑,刮了下她的鼻梁。
“是,我担心你!”他说道,“我怕你有危险。”
元鲤鲤就笑。
她闭上了眼睛。
翌日醒来,她的精神状态好了些。
丫鬟服侍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