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屠龙大戏,在宝娟心里暗自策划。
第二天一大早,宝娟准备了上好的茶叶,带了些荷花酥往年贵人宫里去。
刚进殿里,园子便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
“小主,是宝娟姐姐。是宝娟姐姐。”
自从年贵人失势后,这宫里除了派来当眼线的园子,便是连只苍蝇也没进来过。
年贵人正坐在床边看书,见宝娟进来,起身上前抓住宝娟的手。
“宝娟,你来了,我正有事要找你。”
宝娟看着年贵人眼底的情绪,已隐约猜出三分她找自己的缘由。
她狡黠的笑了一下。
“小主找我与我找小主又有和分别?所为不过同一桩事而已。”
年贵人扯着帕子轻轻捂住嘴角,脸上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
“既是同一桩事,便不必明说了。你可愿助我?”
宝娟拉着年贵人的手,露出一抹同样邪魅又高深的笑容。
“小主若不嫌弃,我便可助你。”
说罢,年贵人将眼前的茶盏朝宝娟推了过去。
“既如此,我便安心些了。”
宝娟毫不客气的端起茶盏,轻轻推开杯盖,缓缓的吹了两口气。
含一口在嘴里。
是碧螺春,不过茶叶有些受潮,明显的霉味窜上脑门。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主,可想好该怎么做?”
年贵人两只手肘撑在矮桌上。
“心里有三分计较。可不知能不能行。”
“哦?已有三分,便是可行,小主不若说与奴婢听听。”
“昨日暗夜,我曾到访碎玉轩,菀嫔,已想好砍掉枯树,推掉干土。只是这斧子和锄头,尚未有着落。”
宝娟笑盈盈的看着年贵人,这人自从不再恋爱脑。
倒是比以前聪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女人就是这样,有没有脑子中间只隔了一个恋爱脑。
她继续端了那杯有些霉味的茶水含一口在嘴里,微微苦又有些涩味的茶水在舌尖蔓延。
宝娟起身,往痰盂里吐了那口霉的苦茶。
“小主何不自己再争取一番?四阿哥现在可是没有生母也没有养母。”
年贵人显然有些心动,让别人来做斧子做锄头,只怕不听使唤,到时候若是挥错了方向,便会将自己带入深渊。
她看着宝娟。
“可如今,我已经失势,因着哥哥的干系,皇上已经没有可能宠幸于我了。”
宝娟笑笑。
“若是年将军还在,小主的宠幸便是泡沫,如今年将军不在了,小主便能放开手脚。”
想到自己拼死生下的两个孩子,她又有了些斗志隐隐的燃起来。
她拉着宝娟的手。
“若是可以,我自当全力以赴。”
宝娟在年贵人的手上拍了拍,轻柔的安抚她。
“小主请放心,明年夏天,奴婢定当助小主得偿所愿。”
四大爷这样的人,就是典型的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
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若是还活着,只怕也是兰因絮果。
世间但凡美好之事中间都是有些残缺的,关于纯元那些美好,不过是因为他死在了四大爷并没有皇权的时候。
那时候的四大爷,还有一颗平常夫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