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我的潘大人!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潘佑安摸了一把脑门的汗,问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此事我已跟王时雍王尚书讨论过了,他也劝谏过陛下了。可陛下不听啊,陛下派人到民间广寻元佑皇后,就是当年被哲宗皇帝废掉孟氏,隆重地迎入延福宫,由她垂帘听政,元佑皇后手书一封,估计现在已至济州。”
“元佑皇后的手书写什么了?”
“当然是劝康王赵构继承大统,登基称帝啦!”
“对了,王尚书的原话我学给你听:“骑虎者势不得下,陛下可得想清楚了,他日噬脐,悔之晚矣。”连王尚书都左右不了,我等奈何,奈何?”
潘佑安汗如雨下,悔不当初,自己抱住的大腿怎么就临阵倒戈了呢?
宋齐愈喝了一口小酒又缓缓说道。
“就在昨天,陛下,哦……不对,张邦昌已经派人把刻有篆文“大宋受命之宝”的玉玺送到应天府了,交给康王赵构,还一再辩白自己僭位实是迫不得已。现在的大楚实际已经名存实亡了。”
潘佑安哆嗦着嘴唇,他怎么也没想到,费尽周折拥立上的张邦昌当了三十三天皇帝,就把玉玺拱手相让了,他自己或许能有个护社稷之功,而他们却把脑袋伸到了赵构的屠刀之下。
“潘大人,想什么呢,来来来,坐下,满饮此杯,当前形势下我们只能坐观其变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回过神来的潘佑安,坐下,端起酒杯,眼珠一转,对着宋齐愈道。
“宋大人,张邦昌既然已经靠不住,我们这墙头草得随风再变一变了。”
“细细讲来!”宋齐愈已经迫不及待。
“给自己搞点投靠康王的政治资本,顺便捞点银子,岂不两全其美。”潘佑安坏笑着。
随即把颜三的所述,绘声绘色的讲给了宋齐愈,还不忘总结道:“诛杀朝廷重臣,何等大罪,封神来酒馆,抓蒋曾,挽回了朝廷颜面,其家产全部充公,还丰富了国库,攒够了投靠康王的政治资本,再顺便丰富一下自己的腰包,岂不四全其美。”
宋齐愈两眼放光。
“趁现在康王还没回归,我们手中还有权力,你抓紧去办,遇阻的地方就来找我。”
“遵命!”
潘佑安唯独把自己的小心思藏了起来,当然这些身居庙堂的文人也不稀罕杨崇德那杆霹雳神金枪。
二人推杯换盏,像是末日的狂欢。
翌日,潘佑安来到开封府衙门,调来衙役,包围了“神来酒馆”。
蒋曾知道这一天会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潘佑安进得大堂内,众食客见官兵包围,立马一哄而散。
蒋曾手持渊源剑从二楼走下来,身边是两侍从左文、右武,二人手中均持有长剑,恶狠狠的盯着潘佑安。
“潘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别客套了,蒋曾,放下武器随我开封府衙门走一趟,据实交代你如何谋杀朝廷兵部尚书,并勾结金人,做大自己买卖的!”潘佑安大声呵斥着。
“这罪名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潘大人,百姓抗金士气高涨,失手打死王尚书这事纯属好心办坏事,我也只是恰逢路过,并未参与其中,勾结金人我更是没有,你潘大人勾结金人努力往上爬,是贼喊捉贼啊!”
蒋曾毫不畏惧,三言两语顶的潘佑安嘴唇哆嗦,双手颤抖。
“你敢污蔑本官,本官自始至终都是大宋忠臣,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潘佑安双手一挥,退后了几步,大批官兵涌进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