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出来。”
秦时让对裴雪诗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走出几步,裴雪诗还没动,芍药看不过眼,生怕主子怪罪下来,匆忙推了她一把,“雪诗,公子找你呢,还不快出去。”
裴雪诗去了。
由于院子里的下人都齐聚在秦若怜的房间里收拾残局了,外面只剩下他们二人,裴雪诗莫名其妙感到有那么一点点别扭。
“公子。”她主动开口,“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秦时让忽问:“你不再来和我探讨算术题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的喜欢?”
裴雪诗无话可说。
确实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她脸皮虽较厚,但也厚不成那样,“算是吧。”
秦时让笑意淡了很多。
他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这一年来习惯跟裴雪诗讨论解开那些复杂难懂的算术题,如今自己一个人来钻研竟有点不习惯了。
以至于他想来找她。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个清楚罢了,秦时让又问:“裴姑娘,你确定要如此?”
裴雪诗一头雾水。
难不成他还想她继续跟他探讨算术题?在她表白过,他还明确拒绝过她的情况下?她做不到。
不过秦时让分明可以用秦家公子的身份命令她继续下去的。
但他没有。
他好像更热衷于她自愿。
裴雪诗头一次觉得秦时让这个人的性子有些古怪,跟小说里描述的温润公子不太一样。
“嗯,抱歉,那天晚上是我冒犯了公子你。”她再次道歉。
“好。”
他只有一个字。
裴雪诗却无端感受到一阵寒意从背脊骨窜起来。
她望着秦时让离开,芍药适时从房间里出来,没听到他们刚才说了什么,“雪诗,公子走了?”
“公子走了。”裴雪诗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芍药想抬手碰碰裴雪诗额头上的伤,却又怕弄疼她,收回手,“走,我去给你包扎一下。”
“小姐那边……”
裴雪诗回头看房间。
芍药拉着她头也不回,“是小姐特地嘱咐我带你去包扎的。”
裴雪诗放弃挣扎。
芍药欲言又止,“雪诗你不会怪小姐吧她不是故意的。”
裴雪诗也知道秦若怜不是故意砸伤她,如果对方是故意的,那她也没必要待在秦府了。
因为如果伺候的主子厌恶乃至想杀她,那么留下来也只会死。
“我知道。”
“我怎么会怪小姐呢。”
裴雪诗笑了笑,“她是小姐,我是丫鬟,哪有丫鬟怪小姐的道理,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芍药却停住了脚。
“雪诗。”她仔细地看了裴雪诗一眼,“你变了。”
裴雪诗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人总是会变的,之前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不懂得变通,心中总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歪理,现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