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让离开亭子。
毫无留恋。
少见的面无表情。
那些摆放在桌子上的纸被风一吹就飘散落地了。
此时,裴雪诗正在伺候秦若怜吃饭,丫鬟回来了,对她使了个颜色,裴雪诗知道丫鬟是有话想跟自己说,找个借口出房间。
裴雪诗出去后关上门。
“如何?”
丫鬟将秦时让依旧在亭子里的事告诉裴雪诗。
她惊讶。
按道理,秦时让不是讨厌她对他怀揣着那种心思,不想再见到她吗?怎么今天还会去亭子?
裴雪诗百思不得其解,“他……公子他还说什么了?”
她怕他会生气。
生气,然后赶她走。
秦时让是秦家公子,赶一个下人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裴雪诗担惊受怕。
丫鬟道,“公子说了个好字后又说他知道了。”
裴雪诗陷入沉思。
丫鬟见没事就走了。
裴雪诗也想回房间继续伺候秦若怜,一转身就看到了芍药。
芍药不知听了多少。
她抬起手轻拍了下裴雪诗,“你能学着放下公子是好事。”
“……”
裴雪诗不想解释。
一月后,秦若怜要跟谢家大公子定下婚事的消息传遍京城。
秦时让的还没定下。
而裴雪诗有意无意地避着他,怕秦时让见到自己就会产生想赶她走的念头,又因为秦府很大,所以他们有一个月没见面了。
今天他们见面了。
谢家大公子要送彩礼来秦府,秦家人要接待他。
秦若怜自然也要到场。
裴雪诗如今是秦若怜的贴身丫鬟,之前一遇到可能见到秦时让的事就推三阻四,这次再推三阻四,秦若怜可能就要有不满了。
毕竟她正好不高兴。
裴雪诗很识相,没去触秦若怜这个霉头,硬着头皮上。
结果出乎意料。
却又在情理之中。
那就是秦时让看见她没什么反应,跟看其他人是一样的,她在他眼里就好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裴雪诗放下心头的那块大石。
一个很有教养的世家大族公子怎会跟她一个丫鬟计较。
之前是她多虑了。
裴雪诗此刻回想起来都觉得是她自恋,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
然后打量谢家大公子。
谢家大公子跟裴雪诗见过的谢家二公子有点像,兄弟,长相相似情有可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谢家大公子看起来不是善茬。
他长得不赖。
就是……
就是给人感觉很冷,看人时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裴雪诗抿唇。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这谢家大公子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