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然凝神片刻,才回?過神來,趕緊脫下了另一隻鞋,湊到了水龍頭下面,道:「我來洗吧。」
可話音未落,她就被濺起的水花濺了一身。
「……」
「然然,鞋要這樣放。」顧謹川嘆息一下,接過了鞋子,「要順著水流的方向去洗,才不會把水弄得?到處都是。」
「哦。」陶應然小?聲應道。
顧謹川仔細地將她的鞋子洗了一遍,洗好後放在了地上。
他看著她微蜷的腳趾,又問道:「要不要把腳也洗一下?」
陶應然的確覺得?腳粘粘的,很不舒服,但是要她翹著腿在公共場合洗腳,這事兒她還是做不出來。
「算了吧,這是人家洗手的地方……」
「那?我用紙巾幫你擦一擦。」
顧謹川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絲巾,蘸了點水就捧起了陶應然光潔的腳。
「有點冷,你忍一下。」他輕聲說道。
陶應然只覺得?自己大腦宕機了,什麼有點冷?她簡直從腳開始燥熱到不行好吧!
她能鮮明地感受到從顧謹川溫潤如玉的手掌中傳來的熱度,即使是隔著絲巾的輕輕觸碰,也讓她如擊電流一般,顫慄不已。
他的動?作是那?樣細緻入微,把殘留的酒味也清了個乾乾淨淨。
整個過程也不過就五分鐘,可對於陶應然來說卻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好了。」顧謹川的聲音再次響起。
陶應然雙腳微濕,懸在半空中,輕聲道:「謝謝你。」
說罷,她就要跳下洗手台去穿高跟鞋。
可是地面濕滑,高跟鞋和她的腳都沒有全乾,在觸碰的那?一剎那?,忽地打滑,差點讓陶應然再度崴了腳。
幸好顧謹川反應迅,一把扶住了她。
陶應然下意識地摟住了顧謹川的脖子,把臉埋進了他的頸窩。
她的手臂纖軟,仿若無骨,微熱的氣息打在頸部,讓人覺得?痒痒的。
顧謹川喉嚨發緊,喊她的名字:「然然。」
「嗯。」陶應然悶悶地應道。
「先別穿鞋了。」顧謹川又說。
陶應然答道:「好。」
顧謹川重?把她抱上了洗手台,道:「我叫姚秘書送雙鞋過來。」
陶應然微微點頭。
天氣雖然已經轉暖,但是夜裡溫度還是很低。
陶應然修長?筆直的小?腿垂在冷冷的空氣中,沒一會兒就打了個寒顫。
「冷嗎?」顧謹川蹙眉。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