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匪徒,怎么会出来拿刀为匪,做这种违反律例之事!
你可知?若是犯了事,被拉到县衙里,最起码的,都得是监禁!
要是严重些,砍头也是有的事。”文雨询问道。
铁柱倒是没有如文雨预料之中的害怕,反而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哼,县衙,只要你有银子,进去了,也能出来!”铁柱骂道。
“哦?这是为何?”文云和文雨对视了一眼,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那哪里是什么县衙?就是个吞银子的老虎。
要不是因为那县太爷的贪财,我们又怎么会沦落成为这些山匪!
银子银子,都是银子,都是银子惹的祸!”铁柱突然改变了口脸。
“难道是那县太爷是个贪官?”文雨闻言,猜测道。
“贪官,贪官都算是好听的了,那县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县太爷刚上任的时候,咱们这里就出了规矩,寻常赋税就比别处高。
就是觉着压着我们这群老百姓不敢说话,明里暗里的,收两文的就收四文,收四文的就收六文!
一会是这个不妥要多交税,一会是那个不对,又要多交税!
家里人多的有人口税,而且还规定家里人数到了一定数,就一定得分家。
以前家家户户为了那户税,便咬着牙不分家,但是现在不同了,只要孙辈有三个以上,就得分家。
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税,咱们听都没听过,反正一个劲的,只要认得交银子就行。”铁柱继续说道。
游大富闻言,也走上来两步,作为村长,这些事情了解的最多。
每户要交什么税?交多少税?村里人哪里看得懂?
几乎都是村长一户一户去通知的,就像去年粮食丰收交粮一般,都是村长带着人称好送去县里的。
“还有这等事?分家也管?”
“不错,分家也管,这些也就罢了,他也才上任了一年,去年粮食丰收,咱们熬着熬着也过来了。
可今年咱们遇上了边境战乱,虽说我们清安府离得远,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你们打北边来的,应该最清楚了,今年还征了兵。
一户一人,给了五百文的补偿金,五百文?这可怎么活好?
像我家,我儿才五岁,我无兄无弟,老父也多病。
要是有补偿,我去了也就罢了,可是本来家里就负担重,赔的那五百文还不够今年交的税!
加上今年我就不在了,地里的活计都没人理,那我一家老小吃什么?
就算你不干,可明年的税照收,这丰收了有丰收的税,这要是减产了,可指不定还是得按正常的税。
我们哥几个原本也是老老实实的农户,可被这么一逼,咱们也过不活了,直接上山了。
留在家里老小,想着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没想到征兵,但是我不在,竟还想逼着老父上战场。
若不是后来听说有年龄限制,多少户连年迈不能动弹的老人家都得去凑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