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那种东西的存在的。
温故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因为是趴在桌上睡的,所以这一觉补得那叫一个腰酸背痛,一抬眼还发现景容双手托住下巴盯着自己看,桌上的碗筷也被收拾干净了。
看这情况,显然是温故睡了多久,景容就等了多久。他情况特殊,没有办法靠自己回房间。
温故对此感到有些抱歉,温声道:“你可以叫醒我的。”
景容不甚在意,反倒对温故的状态很是疑惑:“你昨晚没睡好吗?”
温故:“……”这话没法回。
和人同床共枕,温故果然还是接受不了。
即便景容看上去只是个少年。
之后的日子,温故放弃了和景容继续同睡一张床,只在床边打上地铺。
景辞如约定的那样,每日都安排人用信鸽给温故传信,信里的内容也都是简单的数字。
第三日,“十二。”
第四日,“十二。”
第五日,“十二。”
……
第二十四日,“十二。”
在那之后的每一天,数字都没再变化。
只要晚上和景容在一个房间里,那么景容便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有任何使用灵力出去或者远离的机会。
所以温故认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凉,晨起的菜园子会铺上一层白色的霜,打开房门,迎面袭来一阵冷空气,几乎是在转瞬之间,“砰”的一声,房门又被关上。
“真冷。”
这一声生生惊醒了还在沉睡的景容,他恍惚了片刻便坐起来揉眼睛,只见温故用后背抵住房门,看景容醒了,说道:“我今天要下山去个地方。”
这事儿景容是知道的,温故提过。
然后温故接着道:“跟我一起去吧。”
除了去后山的时候偶尔会捎上景容之外,他从未带他去过远一点的地方,更别说下山了。甚至话里都不是在征求意见,说的不是“你去吗”,而是“跟我一起去”。
倒是有点反常。
景容是个敏感的人,很多时候都能准确捕捉到温故情绪的起伏,只是他也一向看不透温故。
比如现在。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觉得温故状态不太对劲。
“好。”景容几乎立即就同意了。
不是因为憋得慌想出门,而是他想知道温故要带他去哪里。神秘兮兮的,也不愿意说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