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脂自己也不敢确定这个主意对主子好还是坏,到底将主子推向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予欢心中刺痛了下,她掀开轿幔看着外面步步倒退的人和物。
良久,她才喃喃出声道:“将人一次灌醉容易,还能次次都将人灌醉吗?”
文脂立即道:“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主子可以在这回过后,若不想以后与大爷亲近或应对他,可借故与大爷发生龃龉,自此不许他入你的房就是。
如此您也不用跟大爷耗费心神,而且主要是这个孩子便也能顺理成章的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了。”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回去后将药熬了吧。”予欢却用着平静至极的声音说着冷酷的话语,“这世道容不下他,也容不下我。”
若她真的如此做了,与委曲求全又有何异?
同时也是对这个孩子不公平,明明有爹爹,却不被爹爹所喜,甚至是对自己冷漠,他该何等的难受。
予欢自己最是懂得这种感受,她的伤痛无法弥补,又怎能让孩子再体会一遍呢?
文脂无奈一叹……
……
几人回来的时候,看着府中没有什么异样。
待进了巷道的时候,文脂道:“也不知临风回来没有。”
若他回来了,代表大爷等人已经不在长公主府外了。
予欢心不在焉的道:“路过栖雁轩就知道了,都这个时候了,应早回来了。”
只是让她们意外了的是临风竟然还没回来。
予欢对如影道:“如影你现在去将临风叫回来吧。”
文脂将小包袱放好,打算过来服侍予欢更衣。
予欢却坐下歇息,“先不忙,等我缓口气,我要去趟二房。”
文脂一听顿时想到木丹早上说的事儿,她知道主子是打算主动出击,可看着予欢满脸的倦色,不由劝道:“您现在的身子如此哪里吃得消,不然明个再去不成吗?”
予欢抬手揉着额角:“你又不是不知,等下喝了那药后,我定会虚弱一阵子,恐怕就是有心也无力。
既然下定了决心,能占据主动那就不要处于被动,苍狗白衣,有些机会稍纵即逝。”
文脂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主子心里不知道有多焦虑。
大约是一直被人左右命运的关系,她的心里也渐渐发生了变化,现在越发明显了。
否则主子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了。
歇息了片刻,予欢便起身去了二房。
二老爷一家正在用晚膳,对于予欢突然过来都惊讶的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予欢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求你帮她和离的?”二老夫人问二老爷。
二老爷冷哼了声,端起手边酒盅一口喝下,将酒盅重重放在桌上,“我看她就是不安于室,才会异想天开。
夫君回来了,不想着法子哄夫君开怀,整天想些没用的东西,多大点事儿不依不饶的。
怀钰是个男人,难道她还让怀钰这十来年做苦行僧不成?再说怀钰年岁也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妻子,她不该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