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想到吴歧路愉快的认领了这个称呼,起身举起酒杯遥遥祝了下,“没事,我老公不能喝,但我能喝,第一杯就祝纹身展顺利开展。”
他说“老公”时,咬字极其暧昧狎昵,虽然没有看向江见川,但是江见川却能感受到滚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江见川清了下嗓子,捏着橙汁的吸管嘬了一大口。
吴歧路仰头干了,白酒,火辣辣的顺着嗓子眼入了胃,但他面不改色。
做生意嘛,有很多合同都得在酒桌上谈,就算他是吴建国的儿子,也免不了这些应酬,因此他的酒量大概可以甩江见川八百条街。
“小伙子真敞亮,我随一个。”王哥也爽快地干了。
王哥是个大大咧咧的,就喜欢吴歧路这样不做作的人,这么一杯酒下肚,就把他当做自己人开始称兄道弟。
吴歧路余光扫了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他并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也不喜欢别人随便就跟他动手动脚,这么多年了,除了江见川,他也只能容忍宋尧一个人。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工作上那么多人情往来,吴歧路应对的很好。
何况这些都是江见川的朋友,他想融进去,想隔着时光的距离触摸他不曾见过的江见川。
王哥又把酒给吴歧路满上,这些老大哥心里都憋着坏呢,江见川是人们几人中年纪最小的,吴歧路就更小了,他们就喜欢欺负小孩儿。
江见川看着吴歧路满登登的酒杯,隔着人对王哥道,“我男朋友才21,人家孩子正长身体呢,你给他倒这么满,你自己杯子里怎么就半杯?”
“我天,这就护上了。”王哥跟其他人一对视,就开始乐,“这么高还长啊?这大长腿你扛着没压力吗?哈哈哈……”
餐桌上没女性,都是男人,氛围一起来嘴就没个把门的,开始说荤话。
江见川是个不禁逗的,脸一下就热起来,用吸管戳了戳玻璃杯,“你都要奔四了,有没有个中年样,为老不尊么。”
“嘿!哥哥今年才39!半大小伙子呢!”
江见川扯扯嘴角,指了指吴歧路,“我们这才是小伙子呢。”
吴歧路没见过跟人斗嘴的江见川,看着他这么轻松的状态,心里很满足,觉得自己这一趟没白来。
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跟江见川的上下问题,反正实质便宜是他占的。
江见川越护着,他们就越来劲,一杯一杯地灌吴歧路,“这么多年,小川跟我们在一块从来不喝酒,好不容易来个能喝的,不得把之前的替回来?”
“成,我替,不过有个前提条件,我喝一杯,各位就要讲一件江江之前的事。”
江见川推了下吴歧路的胳膊,小声道,“你想知道,我回家跟你讲就是,他们都个顶个的能喝,你别逞能。”
“我没事,喝醉了就麻烦川哥把我扛回去。”吴歧路暧昧地捏了捏江见川的手指肚。
冯柏笑道,“这是来秀恩爱来了。”
吴歧路不置可否,他就是想听听在别人故事里的江见川是个什么样。
人就是贪心的,吴歧路想拥有江见川的所有,包括过去。
重色轻友
“我先来,我跟小川是在山里某个民族部落认识的,当时我们都去采风找灵感,小川不了解人家的风俗习惯,差点让当地姑娘带走做老公。”
吴歧路挑了下眉,看向江见川,江见川尴尬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尖,“我当时还以为给我荷包是当地人热情好客呢,谁知道还有其他含义。”
“那怎么解决的?”吴歧路好奇。
郑哥虚点了下酒杯,“你先喝,喝了再告诉你。”
吴歧路举了下杯,干了。
郑哥哈哈大笑,“报警解决的,笑死我了,你是不知道小川当时脸色有多精彩,一副被强抢民男的委屈样,这么大个个子哈哈哈哈哈……”
“我哪知道那天是当地人的连亲节,就是想凑个热闹,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乱扎人堆了。”
江见川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当时年纪小,一张火车票就过去了,还是应该好好了解人家当地风俗的。”
随着吴歧路的酒一杯杯下肚,江见川年少那点事快被抖落完了。
比如,江见川其实很怕疼,刚开始纹身机走针的时候他脸能皱成苦瓜,就好像那针是扎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再比如,第一次给客户纹特殊部位时,江见川的脸从头红到尾,还被客户调侃好久。
不过江见川从始至终都保持着良好的职业修养,手上的纹身机总是稳的。
吴歧路听得津津有味,他再次拿起酒瓶倒酒时被江见川拦住了,“吃菜吧,别喝了,说好的重逢局,怎么一个个的都揭我老底呢。”
吴歧路垂眸看着江见川已然红起来的耳朵,“好,不说了。”
王哥看向吴歧路,“兄弟,你这酒量可以啊。”
“还行,平时应酬多练出来了。”
吴歧路喝了那么多,一点微醺的状态都没有,还能做给江见川挑鱼刺这样的精细活。
江见川也挺惊讶,他确实不知道吴歧路酒量这么好,想起上次自己一瓶半果酒就撒酒疯的样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冯柏有些晕乎了,“别喝了,吃菜吧,整得我们刺青圈跟酒蒙子似的。”
话题逐渐走向他们的工作,吴歧路也听不懂,就转着桌子,给江见川夹他爱吃的菜,一副贤夫的模样。
江见川一边聊天,一边把吴歧路的酒杯反扣到桌上,防止他再喝。
虽然吴歧路酒量好,但喝多了毕竟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