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川松了一口气,捏了捏吴歧路的脸:“磨人精。”
磨人精把脑袋靠进他怀里,热乎乎的嘴唇轻轻扫过江见川的脖颈。
“嗯,我是,你甩不掉的。”
你太烦人了,祖宗
江见川轻轻叹了一口气,为吴歧路拢了拢领口,调整了下姿势,让他能很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打算再等一会观察观察就回家。
江见川听到急诊室里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听到家属哽咽着求医生救救她的孩子。
这里的人脚步慌乱、步履匆匆,在生命面前没有人注意到旁边有两个过于亲密的男人,没有人会把视线落到吴歧路耍无赖握着他的手上。
江见川看着大厅玻璃门外不断闪烁着的救护车的救援灯,“小吴,你说人间走这一遭不过百年,是不是应该学着勇敢点?”
吴歧路闭着眼睛倚在他肩头没说话,江见川偏头看他,应该是睡着了,不然不会这么乖。
他无奈地笑笑:“小疯狗也有电量耗尽的时候。”
江见川回握了下吴歧路的手,轻声道:“其实我也有点喜欢你,但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想想未来。”
说完,他擦了擦温度计,重新塞进吴歧路嘴里。
吴歧路迷茫地睁开眼睛,退烧针开始起作用,他有了些精神,含着温度计嘟囔:“我都梦见你要主动亲我了,就差那么一点儿……”
他一副很可惜的模样,如果他知道自己眯的这一会错过了江见川的内心剖白,恐怕是半夜醒过来都要悔恨地揪被子角角。
江见川没搭理他,揪出温度计看了一眼,385。
“好啦,我们回家睡。”江见川把他扶起来往外走。
其实吴歧路现在已经好多了,但还是像没长骨头一样往江见川身上贴。
“吴歧路,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吗?”
江见川推了推像大型犬一样把全部重量都往自己身上压的小吴。
吴歧路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抱过去:“不知道,挤挤暖和。”
江见川抬手拍了下他刚打完针的屁股,吴歧路“嗷”了一声直起身:“好恶毒的男人!”
江见川被他夸张的动作逗得弯了下眉眼,后面有车灯打过来,吴歧路伸开胳膊将江见川揽到路边。
车前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缓慢驶过,周围重新落入昏暗,只有医院大楼内的白炽灯彻夜不息。
江见川对上吴歧路虚弱但明亮的目光,视线缓缓偏移不知道该落到何处。
吴歧路微勾了下嘴角,忽然将脑袋抵到他的肩头,嘟囔:“哎呀,头好晕。”
江见川仰头看着夜幕中几颗不明显的星星,感受着吴歧路逐渐收紧的胳膊,叹了一口气。
“你太烦人了,祖宗。”
吴歧路闷在他颈窝里笑笑:“我是病人,你得让着我。”
“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糟心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