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孟与森看着他,眼神幽深,“如果真能成真…。。”
如果能成真,他可以拿一切去做交换。
十八岁的生日,怀揣着少年青涩的暗恋,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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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与森呻吟了一声,猛然睁开眼,盯着一片漆黑的房间,一时间有些懵。
他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床正前方挂着的副十字绣,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梦。
他常常会梦到小时候的一些片段,大多数和凌嘉木相关,零零碎碎的。
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臆想,到后面,他也懒得区分。
大多数时候是笑着醒来,然后意识到现实又长叹一口气,闷头起床抽烟。
从意识到喜欢凌嘉木开始,一晃十一年过去,他今年已经二十七。
当初那句玩笑话似的“不谈恋爱”,仿佛真的成了魔咒,一直单着。 只是近两年,为了应付家里,他身边多了一个小男生,是他妈介绍的对象。
乖巧听话,从不逾矩,长得也挺好看,然而始终没办法产生感情。
孟与森曾经逃避过,躲开过,大学几年跟凌嘉木见面次数越减少,那份喜欢却日渐滋长。
小的时候想说,再等等,等他大一点儿就亲口告诉他。
只是等啊等,越往后走,当初那份单纯的喜欢就越说不出口。
随着认识时间越长,顾虑太多,害怕失去,于是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兄弟一样的相处。
天天能见着,总是好的。
大学毕业后,他就进了凌君寒的私人研究院,担任名誉院长。
凌嘉木那个小屁孩脑子笨,但是特别勤奋,几年下来,居然真入了队,成了军人。
两人都长大成年,终于到了对等的位置。
彼此亲密的关系好像一直没变,又好像变了,他说不清。
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不确定凌嘉木是不是喜欢他。
还是一如既往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
孟与森揉了揉眉心,头脑昏沉。
终于想起来今天是凌君寒结婚,晚宴上多喝了几杯,有些宿醉。
他掀开被子下床,猛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几声响动,哐当一声。
他骂了句脏,快步跑过去,现凌嘉木从床上滚了下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被子乱成一团。
就这么硬生生摔下去,居然还能睡着。
“猪,睡相好差。”孟与森晃了晃人,仍然没醒。
他小心翼翼的弯腰,伸出双臂把人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晚上回来的时候,凌嘉木今天脾气好像特别冲,在路上就跟他吵了一架。
记忆中那个爱笑的小弟弟好像消失了,成长成了张牙舞爪的小野兽,冲着他又抓又挠。
凌嘉木不肯让他带回家,一路上都在疯狂挣脱,语无伦次的嘴里嚷嚷着让他滚。
这会儿睡过去了倒是安静,碎软软的搭在额前,看上去很乖。
凌嘉木现在比小时候高了不少,长手长脚的缩在一起,睡得很不安稳。
他睫毛颤动着,手指在空中胡乱的抓。
“森哥……我渴…。”他嘴里胡乱念叨。
孟与森伸手过去抓住,和他缓慢地十指交缠,放在床单上,看上去像是一对相恋已久的恋人。
他拿起床头的水杯,指尖沾了点水放在唇上润了润。
凌嘉木舔了舔下唇,捏着他的手指动了动,很安稳地又睡了过去。 这个小房间是专门给凌嘉木准备的,他老是动不动就跑过来留宿,有时候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进来,仿佛进出自己家一样自由。
几乎每次留宿的晚上,孟与森都是这样坐在床边看着他入睡,然后悄悄离开。
像是成了一种习惯。
今天不同,孟与森梦到了他们的初吻,感觉嗓子干涩,蠢蠢欲动。
他微微弯腰,屏住呼吸在唇角碰了碰,没舍得离开,于是任凭自己这么贴着。
要是凌嘉木突然醒来,他就索性告白,孟与森在心里想。
凌嘉木呼出淡淡的酒气,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没什么反应。
被柔软的唇舌搞得心烦意乱,孟与森慌张侧过头,喘了口气。
这是他第98次偷亲凌嘉木,每亲一次,他都会在心中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