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眼神微顿,他看着眼前一脸不安,眼睫忽闪的沈星茉。
她此时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楚楚可怜地窝在他的怀里。
他俯下身去,将她紧紧怀抱,低头吻上女孩柔软的唇,极尽温柔缱绻。
突如其来的吻温柔而漫长,男人清冷的木香气息缠绕着沈星茉,让她不安的心似乎找到了归处。
“闭上眼睛睡一觉,我陪你,”时御的声音似一种蛊惑,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沈星茉昨夜未眠,这会儿在他温柔的吻中沉沉睡去。
过了许久,时御感觉到女孩清浅均匀的呼吸。
他抬起眼眸,沈星茉眉毛轻拧,睡得并不安稳,卷翘浓密的睫毛挂着未干的泪痕,小手牢牢地抓着他的衬衣。
时御从未见过沈星茉如此的脆弱,他的心像是被重重的击了一下。
他轻轻掰开女孩抓着衬衫的手,“妈妈……别走……”女孩白皙的额头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做梦了?时御的深眸闪过一丝怜惜。
女孩带着娇弱的哭腔,“妈妈……星星怕黑……”她的小脑袋埋进时御的胸膛,时御温热的大手一遍遍轻抚她的头,“星星,不怕,我在。”
让一个幽闭恐惧症患者每天生活在无边的黑暗中,时御闭了闭眼,眼睛里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
12月的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天气宜人,温暖而又惬意。
有了蔡教授的帮助,时御和沈星茉第二天就顺利办理了入院手续,巴斯康姆帕默眼科中心的专家为沈星茉进行了一系列细致的检查,手术定于明天上午。
傍晚,时御推着沈星茉的轮椅在医院的花园里散心,沈星茉这两天格外的黏人,她无时无刻不拉着时御的手。
“星星,这块地方挺平整,下来走几步,好不好?”时御俯身轻哄道,他没忘记蔡教授告诉他,沈星茉颅内出血的位置神经分布纵多,手术有不确定性,需要尽早锻炼运动功能,有助于尽快康复。
“不,”女孩靠在轮椅上,眉眼清淡,心事重重,明显是不想动。
时御耐心地蹲下身体,将她松散的鞋带系好,“那星星怎样才肯下来和我散步呢?”
“给我唱歌好不好?”
沈星茉昨晚睡觉时,不知是做梦还是真的,她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耳边有轻轻温柔的歌声,那温暖的歌声像是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让她感觉踏实而又安心。
“唱歌?在这?”时御有些意外。
昨晚,沈星茉一直在做噩梦,他为了哄她睡觉,哼唱了几,现在医院虽然环境幽静,但还是有不少来往的医护人员和患者。
“嗯,在这。”沈星茉执拗地坚持,她从未听过他唱歌,昨晚好像是在做梦。
“你陪我散步,我唱给你听。”
时御看着眼前任性的女孩,无可奈何地轻声吟唱,他唱的是粤语歌,声音温柔低沉,深情款款,如天籁之音,那歌声像是夏夜的晚风,又像海上翻滚的浪花,随性中带着一丝慵懒,沈星茉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怀孕了。
眼科中心的花园里,一对璧人,互相依偎着,在歌声中散步,浪漫而深情。
颀长清隽的男人目不转睛低头看着身边娇娇柔柔的女孩,柔情四溢,那眼里的偏爱,羡煞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