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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呼天抢地还是哀哀抽泣,何母和何泽慧都被警察请上了车。
讽刺的是,何母是为了女儿才做出送花圈的事情,可何泽慧从头到尾,没为母亲求一句情。
最后只剩下在楼下大门口一个人哭的何泽琳。
许欢宴吩咐杜叔送她回家,自己准备开车跟在警车后面去警局。
这个房子他交代明天整个收拾消毒好,然后退房,保姆带着孩子坐在另一辆车里,直接送回了他在北京的家。
“许总……”何泽琳不肯上车,追着问一个问题,她自从听说何泽慧“买凶杀人”后,脸色就再也没有正常过。
是那种死灰色,彻底放弃的颓败。
“如果没有我妈今天作这一场,你会不会放过泽慧?”她含着泪问。
许欢宴摇下车窗,轻飘飘瞥了她一眼:“当然不会,不然,你以为我真有那么大能力把她的银行账户冻了?那是警察办的,我只是配合而已。”
证据他早就给了警方,今天只是过去走个过场,买凶的钱是从何泽慧的账户里划出,被冻结是正常手续,他没做鬼,也没那个本事干涉司法公证。
“不过呢,如果没有你妈这件事,我会让她休息几天再进去的,也算是为儿子积德,可惜……”
许欢宴笑得不无讽刺,“可惜,我为儿子积德,你妈却没有为你们积德。”
何泽琳异常憔悴,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想替母亲求情,却实在开不了口,那一排的大花圈那么刺眼,不要说是许欢宴,换成任何人都无法不膈应。
她拿什么来求情?
又怎么还有脸求情?
杜叔拉了她一把,她往后退了两步,让开了路。
许欢宴摇上车窗驱车下山,他神色悠闲,仿佛雁过无痕,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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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慧和何母都是被送到市里收押办手续的,许欢宴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他接到杜叔的电话,说事情都处理完了。
何泽琳被送回了家,这边保姆和小婴儿也安置妥当,除了这个保姆,另一个育儿嫂明天也会上岗。
以后许欢宴在哪,这个孩子就在哪,无论情不情愿,他都当爸爸了!
许欢宴挂了电话在路边停车抽烟,烟刚点着,就看见前面的车窗上,突然飘落了一大片的雪花。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紧接着看见第二片,第三片,然后一片片的,雪花由稀到密,从天空落了下来。
他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路边望着天,半天没说一句话,心里一片空茫茫。
雪是无根之水,最是干净,以前他曾听一个老和尚说过,泡茶要山里的雪才好,树尖上的,最是清澈干净。
你看,其实连雪花也是有歧视链的,城里的不如山里的干净,地上的不如树尖上的干净。
说得好像人有多伟大,能安排万物排排坐似的,可笑极了。
感叹没持续多久,许欢宴就被手机铃声打断,那边万姿在喊他,热热闹闹地驱走了冬寒。
“来吃火锅,快点快点,在我家里,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呢。”
“都到了?谁啊?。”许欢宴懒洋洋地问,嘴角上勾起来。
“我,景明,季齐,周雪,梓琪……哎呀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快滚过来吃。”
许欢宴笑意布满了整脸,拉开车门坐上去,动了车:“行,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到,2o分钟。”
大越野掉了个头,直接往东而去。
管它有根无根,只要落入他许欢宴的怀里,就是矜贵的水,不是,他也能把它变成是。
城里的雪也好,山里的雪也罢,他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私生子只是出身罢了,他儿子的高度,由他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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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2o分钟他就到了,给他开门的是周雪,屋内暖气太热,女孩的脸红扑扑的,满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