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市精神医院。
姜瑶挺着大大的孕肚,蜷缩在床上,今天就是她的预产期。
没有人关心她的家人,也没有爱人的陪伴。
在这个世界的眼中,她是个死去的人。
“哐当——”
铁门打开的声音吓得她一缩。
这声音让她害怕,因为它意味着她要遭受“治疗”
。
几小时以前,她还因为意外打翻晚餐的粥,弄脏地板,而遭受了电击至痉挛的痛苦。
“何二少爷,请这边走。”
何二少爷?!
姜瑶扶着肚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何存濮的身影。
阿濮……
姜瑶看着他,眼眶渐渐湿润了。
他终于来见她了吗?
她摇摇晃晃地下床,冲到何存濮面前,像抓到了唯一的希望,激动得打着手势,手都在颤抖:“阿濮!
求你带我走,孩子就快要出生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姜瑶脸上,何存濮的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姜瑶,你觉得我很傻吗?这孩子是我的?你和什么男人上过床你自己心中没有数吗?”
姜瑶被打倒在地,耳朵嗡嗡响,头昏脑涨,喉咙里泛着苦味,腹部因牵动隐隐作痛。
进来后,她已经记不清挨了多少耳光。
但何存濮这一耳光却让她想哭。
她没有出轨,没有放荡,更没害死奶奶……
何存濮把她拽起,用力推向门外。
姜瑶踉跄着,撞在铁门上发出哐当声,疼痛穿透皮肤直达骨头。
她本能地护住肚子。
何存濮冷声道:“我现在没时间听你编故事!
我儿子等着要输血。”
他的儿子?
车在雨夜中疾驰,姜瑶被何存濮拽到了医院产房外。
“这时候你带她来干什么?初许正在产房为你生孩子!
你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
说话的是姜瑶的继母霍艳芳。
从霍艳芳的话中,姜瑶意识到何存濮结婚了,而且妻子还是她继姐。
也是,当初人们都说,是她抢走了自己姐姐未婚夫。
何存濮把姜瑶拉到医生面前,焦急地说:“她的血可以给我儿子用。”
姜瑶一惊,惊恐地往后退。
“我是孕妇,不能输血!
我身体不好,会死的……”
现场唯一能懂手语的就是何存濮。
他冷笑一声:“你怕死?你害死奶奶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姜瑶,都是你欠我的!
你的贱命哪怕赔一万次都赔不起!”
霍艳芳也跟着责备:“姜家养了你十多年,抽血又不会要你的命!”
何存濮用力把她抵在墙上,按压着她隆起的肚子。
“要是我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肚子里的野种陪葬。”
姜瑶疼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孩子不是也是你的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