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妍笑道:“还跟上回子一样,什么都吃得下,就是不想吃。”
庄政航笑道:“可见我英明的很,这三年一个是准了的,如今可不就有两个了,比上辈子白折腾一辈子强多了。”说着,又反复给简妍把脉,两人并肩说了一些话,就都睡去了。
一家三口一起睡到傍晚,醒来就见天又黑了。
因简妍有孕,九斤又正是爱闹的年纪,没事就爱往人身上扑,于是庄政航就自己引着九斤玩,不叫她去碰简妍。
晚上临睡时,九斤又闹着不肯走,见庄政航虎着脸要金钗将她抱走,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简妍道:“她要留下就叫她留下就是。”
庄政航见九斤哭,也心软了,就留了她在屋子里。
九斤奶声奶气地跟庄政航撒娇要听故事,庄政航就讲了几个故事给她,好不容易见九斤睡了,就隔着九斤,伸手摸了摸简妍的脸,说道:“你过来。”
简妍笑道:“我过去做什么?”
庄政航道:“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你夫君我见着老皇帝小皇帝腰不酸腿不抖,泰然自若的很,怎么着都要在你身上施展一下雄风,叫你领略了我的风采才好。”说着,越过九斤爬到床里面,压在简妍身上就向她唇上吻去。
简妍搂着庄政航脖子道:“这时候可不能……”
庄政航笑道:“没事,我小心一些就好。”说着,就将手抄进简妍衣裳里,待要再进一步,忽地瞧见九斤坐了起来,吓了一跳,忙翻身装睡。
九斤闭着眼说了一句尿尿,然后就不动了。
庄政航忙拉拢衣裳起身抱了九斤去小解,回头将九斤放在床上,就瞧见简妍已经睡着了,于是对着在身边打着鼾的九斤,庄政航皱了皱鼻子,夹紧腿,也翻身睡了。
简妍又有了身孕,这会子两口子虽也高兴,却不如有九斤那时那般小心翼翼,用着庄政航的话,那就是后头的不论男女,又比前头的“不值钱”一些。
过了两日,庄政航又被喊去秦王府,由着秦王爷领进皇宫给皇帝锤了两会腿。
先前在秦王府庄政航尚且能装傻卖乖地跟皇帝说两句话,待进了皇宫,就成了锯嘴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大抵是皇帝也瞧着他没意思了,叫他教了小太监如何捶腿,盘算着日后不叫他来了,状似无意地问:“你这捶腿伺候人的功夫,绝不似一朝一夕、练成的、难不成在家时、你常伺候人?”
庄政航见皇帝一句话断开几次才说完,忙笑道:“草民在家时常伺候着父亲祖母。”
皇帝望了他一眼,却不怎么信,只说“朕记得你外祖,当初赏赐了、他一块匾额,你可要跟你外祖一样、让朕赏你一块?”
庄政航一愣,若说皇帝记得秦尚书他还信,如今皇帝说他认得他外祖父,他就不信了,顾不得旁的,因听皇帝要赏赐他匾额,暗道拿着个御赐的“妙手回春”又或者“华佗在世”的匾额回去,也能光宗耀祖,于是忙谢了恩。
待从皇帝那边领了几文钱回去后,庄政航就赶紧去问秦尚书他外祖是如何得了皇帝御笔亲题的匾额。
秦尚书皱着眉头道:“你外祖是死在任上的,秦家祠堂前那匾额,就是你外祖死后陛下赏赐的。”
庄政航闻言背后冒了一层冷汗,待秦尚书问他为何无缘无故就问了他外祖的事,庄政航未免秦尚书担心,只说自家无意中听人提起,故此心存疑问。
待回了家,又提心吊胆几次,一心只当皇帝要“狡兔死,走狗烹”,惴惴不安了几日,待简妍追问了几次,才将话说出来。
简妍笑道:“虽不知陛下算不算明君,但算算他手下也没有冤死的人,你可得罪了他不曾?若没有,你心虚什么?”
庄政航心里也不知自己究竟算不算得罪了皇帝,只细细将自己在秦王府的事回忆一番,最后咬牙道:“我就不信陛下会恩将仇报,他给我的几文钱连打发轿夫的赏银都不够。”
简妍笑道:“你放心,若是他敢冤死你,我就……”
庄政航问:“你就如何?”
简妍笑道:“我就日日在心里咒他,总有一天会把他咒死,如何?”
庄政航啐道:“我当你多有胆量呢,就算你不咒他,他早晚也要死。罢了,算起来皇帝也算是我妹夫,权当自家人斗嘴吧。”
简妍听庄政航脸皮厚地将自居为皇帝大舅兄,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到了四月,各处的灾情减轻了许多,京里的流民也少了许多。
瞧着皇帝气色好了,庄三老爷又上了致仕的折子,这会子皇帝倒是没有留人,就放了他走。
原本跟庄三老爷说好一起致仕的庄二老爷到底不舍大半辈子的事业,又瞧见如今陛下如今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模样,只当先前是天灾不断,是以皇帝心浮气躁,并不是当真不喜庄家,于是依旧要留在京中。
六月份,庄三老爷将庄四姑娘嫁了出去,就要与庄三夫人、庄玫航一行回了杭州。
庄政航因想着南边更危险,就借口有事挽留了庄三老爷夫妇,后头瞧着没有正经的道理庄三老爷不肯留下,就编了谎话,说南边恐怕有瘟疫,自己约莫要被皇帝派到南边的事说给庄三老爷听。
庄三老爷原先不信,后听庄政航细细将给皇帝治病的事说了一通,也就信了,因想庄二老爷素来是个独善其身之人,庄二夫人又是个极善钻营之人,倘若庄政航有个三长两短,简妍那房里必然就没有个支撑,于是就答应了留下,只叫下人去杭州那边收拾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