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走!”父亲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急切。
母亲紧紧抱着邹风眠,转身就要冲向黑暗处。
但更多的净化器亮起,她知道,邹风眠体内的诡异血统会让他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圣光。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在儿子面前。
刺目的光芒灼伤了她的皮肤,但她始终没有松开抱着儿子的手。
“活下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记住你不是怪物,你是我们的孩子”
五岁的孩子第一次得到了父母的爱,却又在同一刻,永远失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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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研究所的地面染满了血迹。
邹风眠跪在母亲的尸体旁,小脸上沾满泪水和血迹。
这是他第一次在实验箱外哭,体内的诡异之力在这一刻完全觉醒。
黑色雾气将周围的一切都撕碎。
曾经折磨过他的研究员们终于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结果,一个比a级诡异还强的存在,一个完美控制诡异之力的“人形兵器”。
只是他们没想到,第一个尝到这种力量的,会是他们自己。
而邹风眠,第一次遇到南溟的时候,是那段流浪时生的事。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四岁的南溟趁着父母上班,从一楼窗户爬出来,托着自己的小书包,蹦蹦跳跳地来到小区的游乐场。
这是他每天最心心念念、满怀期待的时刻,他刚要爬上滑梯,却看见滑道底下的洞里像藏着个什么东西。
南溟赶忙蹲下身,小脑袋歪向一侧,眼睛紧紧盯着里面瞧。
洞口黑黢黢的,不过他还是勉强能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蜷缩在最里头。
“谁在里面呀?”南溟满是好奇奶声奶气的问着。
回应他的,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喵”。
这声猫叫可把南溟给弄愣住了,他在电视里瞧见过野猫,可却从没见过真猫。
四岁孩子的脑子根本想不了太多事,他蹲在滑梯入口,小手伸进书包,掏出里面的面包:“是小猫咪吗?饿不饿呀?我这儿有吃的哦,巧克力面包,嘿嘿。”
又是一声“喵”传了出来,这次的声音更微弱了,就好像是故意把嗓子压低了似的。
南溟把面包轻轻推进:“别害怕,我不进去,你自己拿了吃吧。”
面包稳稳地停在了洞口,没一会儿,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的阴影里伸了出来,一下子就抓走了面包。
好家伙,这哪里是猫爪子啊,那分明是个小孩的手。
南溟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摔倒在地,声音都带了哭腔:“你、你不是猫!”
“喵。”洞里传来的声音还是一声猫叫,可就跟在说“我就是猫,你别管”一样。
“你是人对不对?”南溟也不管身上脏不脏,蹲下朝里面看,眼睛睁得溜圆,满是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学猫叫呀?”
洞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因为要是说自己是人,你就会害怕了。”
“为什么要害怕呀?”南溟眨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懵懂,“坏人是不会学猫叫骗面包吃的,我的巧克力面包好吃吗?”
这话可把洞里的人给逗乐了,传来了一阵笑声。
“你叫什么名字呀?”南溟兴致勃勃,继续追问,“我叫南溟,就住在这个小区。”
那人没回答。
南溟小声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躲在滑梯里呢?是怕太阳吗?”
“嗯。”邹风眠往里面缩了缩,声音也跟着小了些。
南溟蹲在洞口,心里痒痒的,可又完全不敢往里钻:“那你是吸血鬼吗?我在电视里看过,吸血鬼都怕太阳的。”
邹风眠没有吭声,不过南溟瞧见那团黑色的东西动了动,好像是在点头默认。
“太好了!”南溟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吸血鬼呢!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说着,他又麻溜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面包:“你还要吗?这是妈妈给我的,可好吃啦。”
面包再次被推进,很快就被那只手拿走了。
南溟隐隐约约听见细微的咀嚼声,还有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谢谢”。
从那天起,邹风眠每天都会在滑梯洞里等着南溟。
第二天午后,南溟又来了。
他的书包鼓鼓的,里面装满了零食,蹲在洞口,兴高采烈地说着幼儿园里的事,说老师表扬他画画画得好,还把他的向日葵贴在了教室里。
“你要看我的画吗?”南溟掏出画纸,“我画的是太阳,不过你不喜欢太阳对不对?那我明天画月亮给你看。”
邹风眠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轻声应一声“喵”。
这声猫叫早就骗不了人了,但南溟还是会咯咯笑,说他学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