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還能在唇瓣上尋到一點齒痕……
半晌過去,江玉珣的長髮徹底晾乾,應長川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梳子放在一旁,抱著江玉珣緩緩地躺了下來。
棉被裹住了懷裡人肩上的紅痕。
田莊臥房內的單人床榻格外窄,可是此刻應長川卻覺得它正正好。
幔帳不知何時落了下去。
周遭一片漆黑。
天子垂眸看向自己懷中正熟睡的人。
心臟忽然生出了細微的癢意。
不知過了多久,應長川終於忍不住俯下身,偷偷吻上了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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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秋冬時節後,怡河也到了枯水期。
怡河昭都段的引河終於挖鑿完畢,並在冬至的大雪停歇後一舉貫通。
短短十幾日時間,昭都平原上6續傳來十餘次爆炸聲。
原本曲折似蛇的河道,也在這一場場的爆炸中換了個模樣。
和第一次炸堤時不同,朝廷不再組織人圍觀。
然而百姓還是想方設法從河工口中打聽到了炸堤的時間,並於前一晚拖家帶口等在怡河邊,等著見證那震撼人心的一幕。
還有一些則提前守在山上,想要眺望整條怡河。
然而就算是他們,也會將望遠鏡放在手中,隨時舉起仔細觀察河道兩邊的景象。
北地的戰火已被撲滅。
但火藥仍像一顆種子長在了他們的心上。
火器為何有如此的大威力?
手中的玻璃鏡為何能夠看到遠處?
黃龍奔涌的場景印在了無數人的心中,讓原本面朝土地背朝天的百姓生出了對未知的嚮往。
甚至在俯身觀看炸堤的同時,拿起望遠鏡仰望蒼穹。
冬季怡河水量不大,哪怕全線貫通冬季都有一段時間難以滿足航運條件。
部分吃水量較深的貨船都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通過河道。
但是炸堤結束之後,原本只能灌溉的怡河上還是在一夜之間多了許多小舟。
怡河上游,家陽渡。
晨霧還沒有散盡,便有一艘小舟自此而下。
順著水流慢慢向朝都的方向而去。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自天邊恣意灑落。
頃刻間便驅走了身上的寒意,令人如貓般眯起眼睛。
江玉珣緩步走出船艙,並伸了個懶腰:「照這個度,不知何時才能到達昭都。」
昭都平原上最後一段引河貫通後,江玉珣和應長川也藉此機會來到怡河上游,與身為「總工程師」的尹松泉一起巡查了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