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盜是歷史遺留問題,各郡縣都有。
按理來說的確與宣有力沒太大的關係。
但是聽了他的話後,彼時同在御前的桃延郡太守,還是立刻指責江玉珣含血噴人,並稱絕無此事。
誰知凡事都喜歡親力親為的應長川,竟也對此生出了興,並終隨江玉珣一道前往該地。
一行人午後出發,傍晚便已抵達魚崖鎮。
……
魚崖鎮附近的「匪徒」頗有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什麼是可劫之人。
快到那裡時,眾人便按照顧野九的指導更換了馬車、衣著。
儘管這些所謂的匪徒只是普通百姓。
但是身為皇帝,應長川仍犯不著冒這個險。
跟隨兩人一起來的玄印監,一部分隱匿在四周,另一部分假扮成普通流民與商人走在最前方。
而江玉珣與應長川兩人,則乘馬車在幾名「家吏」的陪同下,於隊伍的最後向前觀望。
……現在的情況稍微有些尷尬。
去北地逃難的百姓,自然不會乘太好的車。
因此江玉珣只能和應長川面對面,擠在一輛狹小的馬車內。
傍晚的官道上沒有其他行人。
車外的玄印監也放輕了腳步。
一時間,江玉珣的耳邊只剩下自己淺淺呼吸聲。
他幾次想要開口活躍一下氣氛,最終又因不知道說什麼而作罷。
算了,擺爛吧。
晚風與夕陽一道從窗縫裡溜了進來。
吹起江玉珣一縷長發與淡淡的皂莢香,從應長川的面前撩過。
江玉珣默默抬手,把不聽話的長髮攥回了手中。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
但走著走著,馬車忽然重重地顛簸了起來。
「翁廣,外面是什麼情況?馬車怎麼如此顛簸。」江玉珣壓低了聲音,向馬車外的人問。
「回公子,這路上坑坑窪窪全是被車轍碾過後又幹掉的泥巴。馬車已儘量找平整的地方走了。」
江玉珣忍不住撩開小縫,向外看了一眼——路上果然和翁廣說的一樣,到處都是高低不平的土坑。
下一秒,江玉珣便放下車簾,輕聲對應長川說:「陛下,這附近恐怕有人故意毀壞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