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兄妹俩一人一把砍柴刀,拎着麻绳去后山打柴。
山里温度过低,有些地方甚至连晚上下的霜都还没融化,晶莹剔透的一层牢牢盖住草叶地面,一脚踩上去薄薄的千层鞋底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把卫瓷冷的直跳脚。
卫瓷突然莫名多了股大力气,看着没什么变化,实际操作起来可把卫青风羡慕的不行。
他需要咬着牙砍上十几斧子的木头,卫瓷轻飘飘一脚解决,他辛辛苦苦摞成一摞的干柴需要用上吃奶的力气才能背起来,卫瓷随意一拎轻松搞定。
四个小时后,把当哥的面子一扔,直接累瘫在树桩子上,死活也不起来,赖在那里用口号给妹妹加油。
“阿瓷加油!今天多砍一点柴,冬天就多一点温暖。”
“阿瓷……”
“阿瓷……”
卫瓷眼角一抽,一抬头刚好对上同样上山砍柴的大娘,双方目光刚一对上,卫瓷就收到了对方那一万分的同情。
“卫家小子,你不能这么欺负你妹妹,她还小,又是个女娃娃,干活干多了小心不长个。哎呦,这爹妈不在,女娃娃都成了小可怜。”
最后一句话哪怕她压低了声音,卫瓷兄妹仍旧听的一清二楚。
看见卫青风青黑憋屈的脸,卫瓷扭过头,憋着笑不敢说话,生怕自己笑出声。
“孟大娘,我就是歇一会儿,真的!我没欺负阿瓷!”
孟大娘叹口气,语重心长:“卫家小子啊,你妹妹还小,得多让让她,要是让你二奶奶三奶奶知道你这么欺负小阿瓷,非捶你不可。”
卫青风被念叨的生无可恋,麻溜的帮她把柴火绑好,目送她下山,这才松口气,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擦擦一脑门的汗,一边看自己妹妹姿态随意一挥,大腿粗的树干就噼啪断成两截,嗖嗖几下,长短粗细均匀的木柴就被整整齐齐摆在他面前。
“臭丫头,刚才也不知道帮我说句话。”
卫瓷笑眯眯,下手干脆利落,一点也看不出早上还是个弱柳扶风的娇小姐。
“我怕我说了会火上浇油,到时候二奶奶三奶奶真过来捶你。”
闻言,卫青风直接躺平,心中无奈。
说来也怪,其他村子屯子的人,不说重男轻女严重,但也是看中家里男娃,怎么他们马沟屯子就特立独行,谁家有个女孩那恨不得宠成姑奶奶,除了个别把男娃当成宝的,剩下的都是女儿奴。
想到这里,卫青风一扭头,结果被气乐了。
“你这是给我上供呢?你哥我还活着呢!”
这丫头,这么整整齐齐摆在他面前,看着形状就差插上去三炷香了。
卫瓷嘿嘿傻乐,浑身力气无处使的她欢乐的像是打了鸡血,整片林子都是她来回倒腾的欢快,看的卫青风失笑,不知道这丫头捡个柴怎么就把自己乐成这样。
兄妹俩一连好几天都往家里运着柴火,拉回家后再整整齐齐码在后院的柴棚下,放眼看去,粗细均匀,木质的纹路让人看了心情都舒畅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