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义气,我也没成想提早回来能帮得上忙。”蒋昭高兴地拿起筷子。
幸好蒋昭回来得是时候,他们做生意的,归期都没有个定数。
“颐殊,你真不跟我们去喝酒?”蒋昭兴高采烈,“老覃接风宴呐。”
“不去。”无声叹气,筷子点着案几。
如果下一次,覃翡玉不出现,等待我的又是什么。
恐怕不是凌辱,而是挂在高楼曝晒,他不来我就晒成干尸。
可我的命无论怎样都要握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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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隐
尹辗提着刀走入睿顼王府的大堂,几十名暗使迅速从两旁涌入。
谌辛焕就坐在大堂之上,款款而坐,等着他。
“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放人。”
尹辗刀转动了一下,光洁的刀面反射出冰冷的月光。
谌辛焕笑了笑,如此,也算是来见了。
他手肘放在桌上,掌腹撑着下颌,笑着听他说完。
“跟我唱什么空城计,你还有人可用吗?”
他的左右两旁,这些年都被尹辗逐渐架空了,一个一个的,慢慢消失了。
整个大堂内,空荡荡的,一如他的身侧。
宴厅的陈设,还保持着昨日寻欢作乐后的模样,处处都是欢场痕迹,铺一地的丝绸,倒着的桌案,滚落的果子,散乱的酒壶,还有挂在屏风上的半件外衫。
“对了,”尹辗手按在身边一架秦筝上,抬手发力,秦筝就朝谌辛焕飞去,“你喜欢乐曲,不如弹奏一曲,这样才像空城计。”
秦筝快到谌辛焕面前,他稍一起身,衣袍挥袖,用缓冲的内力将打着旋的筝稳稳落下。
他手抚上那筝,但并未弹奏。悠哉悠哉的闲适模样,尹辗看着碍眼。
“这一曲,是为尹大人来取我的命奏的呢,还是为大人送我首级而奏?”
“我怎么会要你的命呢谌辛焕,”尹辗也笑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要你的命。”
曾经他可以施舍他的提携,如今,他施舍他的性命。
“那尹大人是为何而来?”
谌辛焕把撑着脑袋的手从左换到右,侧倾地倚靠着,放低身体重心。
“想你了,来看看。”
尹辗伸手,一支暗镖直直地飞出去,射向谌辛焕,停在他背后檀木雕花壁上,离他不到几寸的地方。
那是半截筷子。
这个点,是他们曾经约定好每晚见面的时辰。
谌辛焕慢慢敛了笑意,在战场上,当他出现这种面目,马上要尸横遍野。
这么多年了,已经很久,很少有人见过他的这一副面孔。
尹辗还是太容易挑起他的情绪。
“他在哪儿?”
“谁?”
“我今天不杀你,但我要取他的命。”
“本王府上的人,皆是客卿,动他,得问问本王同不同意。”
尹辗一脚踢飞脚边的桌案,隐在黑暗中的琴姬歌姬,妅泹妺泹飞身而起,从谌辛焕两旁举剑将桌案劈成两半,落地时呈一左一右并肩而立,分别左右手持剑的姿势,对影一般。
这时候,谌辛焕才开始弹筝。
“尹大人,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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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两个人对立而站,一个持刀一个持剑,脸上皆有血痕。
谌辛焕开始谈及十年前的往事。
少年将军,戎马征战,披荆斩棘,洒下无数热血,埋葬无数尸骨。
文臣朝臣三言两句,就把一切毁了。
“陛下,这睿顼王,恃功傲人。”
“西北皆知睿顼王,不知有陛下。”
“边疆多年战事屡犯不止,屡攻不息,恐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