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伤身。”
江桃里没有料到竟然有人,当下止了哭泣,神情懵懂地抬起还泛着被寒风吹红的脸。
那双灵动的杏眸湿漉漉的,犹如受到惊吓的小鹿,饱和的菱唇也被风吹干了,依稀可以窥见上边被蹂。躏过的绯靡。
看着好不可怜的一副娇弱模样。
闻岐策身后的宫人,见此人是这般的一副面容,当即眼中含了警惕之色。
以往也并非没有女子用这样的方法,想来吸引殿下的注意。
但那些女子中从未有过,颜色这般娇媚柔弱,光是一眼便激起人的怜惜之情。
不过好在殿下向来不喜这般柔弱的女子。
虽是如此,宫人依旧唯恐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一眼不眨地警惕着眼前的人。
闻岐策视线从她的足上掠开了,落在她泪光盈盈的眼上,脸上的表情冷淡,倒也没有说什么。
他沉默着解了自己外面的大氅,盖在她的身上。
凄厉如梅的冷香袭来,江桃里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身上的大氅,然后吸取着温暖。
他缓缓站起了身,转头对着身后跟着的宫人吩咐道:“将这位姑娘扶起来吧。”
然后江桃里神情尚在愣中就被人扶了起来,脑袋比方才还要乱。
哪怕眼前雾蒙蒙的看不真,她也要一眼不眨,看着眼前身形颀长的人。
闻岐策见她神情呆愣的模样,敛下眼睫,转动着拇指的玉扳戒,清冷地语调上扬:“姑娘是识得……我?”
江桃里并未听出话中的潜在含义,轻轻地颤了颤鸦羽似的睫毛,僵着摇了摇头。
不认识,但这张脸前不久还见过。
原来那不是梦,是他救了自己?
启了启唇,却忆起方才自己在他的面前哭成了那般模样,只觉得脸上腾起燥热,垂下头不敢看他。
“不识。”声音软和带着方才哭后的哽咽,更加惹人怜爱了。
闻岐策见她这样,知晓这话中的真假,但他并未太在意,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没想多逗留。
他转头嘱咐了身旁的宫人,转头看着江桃里身上紧紧裹着的大氅,道:“不必还了。”
语罢转身就走了。
江桃里见人走了,下意识地伸手,但伸至一半就克制地放了下来。
这样好的衣裳能说不要就不要,这样的人一看就并非是她可以触碰到的人。
想必她要答谢的话于他也没有用吧。
最后江桃里被人扶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还有暖和的鹿靴,但她始终都还紧紧地捏着,身上披着的雪白云纹大氅不放手。
“他还要这件衣裳吗?”江桃里终于醒神了。
她看着一旁恭敬跪着的侍女轻声问着,虽然已经得到过回答,但现在还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