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欣喜萬分地跟白謹說出這一好消息。
白謹卻知道這只是玉娘的心理作用,香皂哪有這樣的奇效。不過原材料都是純淨無污染的,對人體有害性小,說好處多多倒也沒錯。
他沒吭聲,玉娘卻是對他徹底深信不疑。
「放心吧,我會給你準備好豬油的,只是不知這胰子貴不貴?」她躊躇不決,對這般好用的香皂依依不捨。
白謹清楚她心中的顧慮,勾唇一笑:「放心吧,此物名為香皂。原本作價五十文一塊,但姐姐給我提供了豬油,我就收取你三十文一塊。」
玉娘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她剛剛試用了一下,清洗一次手用不了多少香皂,三十文一塊就能用起碼一個月,這個價格公正合理。
她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對白謹喜愛更甚。
「多謝你了,府中人大多喚我玉娘,你也叫我玉娘好了。」玉娘笑了笑:「我就稱你阿謹可好。」
她只是想將白謹當作弟弟來對待。
白謹也甜甜地厚著臉皮答應:「好呀,玉娘。」
玉娘若有所思:「不知道你定價會不會太低,免得賺不了錢還賠了本。這香皂好用,恐怕其他人看了也會問我一二……」
白謹聞弦歌而知雅意:「玉娘不必為我擔憂,我家境貧寒,還有娘親要贍養,自然不會笨到虧待自己。若是有人問起來,還希望姐姐能夠推薦一下。」
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玉娘被他逗得直樂呵。
「好吧,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還有要我幫忙的嗎?」
白謹還真有,他揉了揉眉心,想到要用花香這件事,便問道:「府中可有能采的花麼?或者玉娘你有在房內養花嗎?」
他總不可能出城去拔小花吧。
玉娘怔了怔,掩唇一笑:「府中一花一草都是主人家說了算,夫人不好花,只做欣賞,小公子亦然。主家是務實的人家,你可以親自問問。」
白謹擰眉:「會不會太過得寸進尺?」
玉娘寬慰道:「西院裡的桂花要麼凋零要麼拿來做了桂花糕。大部分都會自然凋謝,公子與夫人都覺得可惜。今年金秋桂花已經飄香了,自然可以一試。」
白謹立刻換上了喜悅的表情,每年桂花的甜香飄進鼻腔,望著蔥鬱濃綠大樹枝丫間的朵朵細碎小白花,心情都會變得舒朗明媚。
是他著相了,一個現代人穿越後,竟是比古人還要驚恐時代封建的禁錮壓迫。
影視劇害我不淺!
經過玉娘三言兩語的變相開解,白謹現在好多了,關於香皂這門生意也可以做下去,指不定他還能靠著這玩意兒讓錢包鼓起來呢。
手藝是差了點,但勝在獨一無二!
第11章
未時過半就開始上課了,也就約摸下午兩點的樣子,白謹只好將所有的激動興奮都按捺下去。
讀書人都是寒窗苦讀,爭分奪秒。在午睡後就爬起來拿著書看,連劉先生都不例外。
他沒急著上課,而是布置了看書的功課,劃了一堆書籍範圍讓左安禮看,就是白謹和劉善也各自都有任務。
白謹不知道身邊的人有沒有過目不忘的技能,反正他是沒有,最多看完一遍後記個囫圇,並且不求甚解。
劉先生對他的要求也並非考取功名這麼嚴格,考校他幾個問題,知道他的吸收水平就放過他了。
這讓白謹鬆了口氣。
左安禮的表現則讓他目瞪口呆了。
不僅對劉先生的問答如流,而且對答總能讓先生拍案叫絕,舉一反三。
劉先生撫著美須讚嘆道:「不愧是左縣令的兒子啊。左縣令當初就是狀元出身,在翰林院進修又幹過五品中書令的官職。如今自請外放來偏僻之地當個小小縣令,其為國為民之心,還有不慕名利,當受人敬佩!」
左安禮淡然自若:「家父深受皇恩。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自然要為聖上分憂解難,而只有深入民間百姓,才有資格成為聖上的左膀右臂。」
劉先生愣了一下,旋即大笑:「是極是極,左縣令的風範才是真君子啊!」
白謹眼眸閃了閃,窮鄉僻壤的縣令最多就是個九品官,從五品最終落到九品,還是自請外放。
若不是得罪了人,那麼這個官員絕對是自有考量,而且完全不是上一個草包縣令可以相媲美的。
從劉先生這位讀書人的言行可以看出,左縣令肯定不是被帝王厭棄貶謫的那一方,多半就是這位縣令自己的選擇了。
不過他沒有親自跟左縣令接觸過,識人還是要眼見為實的好。
*
這年頭養孩子講究少吃多餐,左夫人有一顆玲瓏心思,體貼溫柔又面面俱到,讓廚娘給他們準備了許多精巧可口的點心、飲子。
就是被嚴格要求的劉善都暴露出小孩子本性,吃得津津有味。
好在劉先生也知曉孩子的天性,並未斥責他。
畢竟還有個更加「不知禮數」的書童在,劉善就顯得不起眼了些。
飲茶休息時,白謹沒想到這一塊塊小巧精緻的白色糕點這麼好吃。上面點綴著粉色的小花,吃起來香甜軟糯,並不膩味。
粉色的小花不知是什麼食材,酸酸的,中和了糕點的甜口。再配上一杯用井水中冷鎮過的酸梅汁,就是難得的人間至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