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长安城,时疫更是严重。
甚至有些官员也中了招,本该来上朝的,早早便告了假。
仲勋心中很是不安。
如果按照仲泽衍所说,病毒是早早潜伏体内,且传染性极强,那他们这些与那几个病倒告假的官员接触过的人,岂不是都可能被传染?
如果不是必须要上朝,仲勋都想回家去了。
他总觉得这个大殿,到处都遗留着别人留下来的病毒。
历帝听着禀报,脸色很是难看,怒斥下方的人,也怒斥着无用的官员,竟想不出半点法子。
历帝骂着骂着,又骂到翰林院身上了。
也是这时,仲勋走了出来,高声道:“皇上,臣有一言。”
这时候敢出来说话,周围人都佩服仲勋。
这历帝正值壮年,脾气很大,也很有威严。他在大殿上生气怒,大家都不大敢出声的。
而且,这事如何出声。
时疫,是谁能三言两语解决的
历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沉沉看着仲勋,“说。”
仲勋清了清嗓子:
“臣据一游医所说,时疫蔓延如此之快,是因病毒过强。病毒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毒素,就藏在人体内。它可由口鼻呼吸、唾液交互传染。若病毒厉害,还可通过流通的空气传播……”
仲勋把仲泽衍昨日告诉他的,大差不差地解释给历帝,也解释给朝上的所有人听。
病毒的知识,大齐是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当仲勋说出来后,大家都是一脸惊讶。
虽然他们从未听过什么病毒,可听仲勋这么说,竟很有道理,也让他们对时疫有更清晰的认知。
“也就是说,与染疫之人接触过的都要小心,包括他去过的地方,摸过的物品。但烈酒可消毒,臣建议,自今日起,宫中、奉天殿、包括我们各自的家中,还有长安城各大街市都要用烈酒擦拭喷洒。可有效的防止病毒。”
仲勋洋洋洒洒,把仲泽衍所说的,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什么制作面罩,什么消毒杀菌,这些防疫手段。他还自己加工了一些,让这些听起来更有条理。就像是他一晚上没睡整理出来的方法似的。
众人越听越震惊,越听越认真。
就连历帝也是同样,刚开始还怒气沉沉,听到后来,直接坐直了身子,一脸慎重地看着仲勋。
在仲勋说到封城时,历帝更是变了脸色,捏紧了龙椅扶手。
仲勋所说的,正正好戳中了他心中所想。
特别是那句,只要是大齐子民,每一个都不能放弃。
“好!说的好!”历帝大赞仲勋,“爱卿,你的确当得了翰林院学士之位,心怀苍生百姓,这才是我大齐该有的朝廷命官!”
历帝很少在朝上这样夸人。而且夸的这么狠。
直接把仲勋树立成官员们的榜样了。
仲勋站在大殿中心,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被历帝夸的很是飘飘然。
当然,也很受用。
历帝指着下方众人,“那些说学先皇封城的,你们都给我好好听听。染上时疫的那些百姓不是大齐的百姓吗?若将边疆三郡给封了,你们让大齐的子民如何想我们朝廷!”
然后又看向仲勋,“仲爱卿说的对,就照仲爱卿所说去办!”
历帝特地给仲勋安排了一支上千人的军队以仲勋为,让仲勋调配。
长安城中的防疫行动,便由仲勋主导。
仲勋很是受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翰林院学士虽官职三品,可权利也仅在翰林院之中。
仲家祖上三辈,也只有仲勋感受过掌管军队的感觉。
哪怕只是一时的。
这让仲勋出了很大一场风头。
早朝一散,无数人向仲勋围了过来开始吹捧。
倒不是虚与委蛇或溜须拍马。
这些文官们,是打心底里钦佩学识过高之人。
仲勋今日所言,全是他们闻所未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