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到底没有物证,大理寺审了好几轮也没能从庄侍郎及其夫人口中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又因着这庄侍郎仍是户部重臣,大理寺也不敢将人关押太久,当天晚上便给送了回去。
将人送回去后不久,大理寺就查明了那具尸体同庄家的关系。
那人名叫李求,是庄侍郎夫人的同母弟弟,之前在恒王府当打手,后来同庄夫人相认后,就专门替庄家和与庄夫人交好的人家在外放印子钱。
此人仗着自己姐夫是户部侍郎,之前又同恒王府有些关系,在城东时横行霸道,嚣张至极,不知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但偏偏他拿着借据,那些被他害了的人,根本无处说理。
四日前,此人上门追债将人家的女儿给逼死了,还把那小女孩的遗体给拖走,扔到了有恶狗的小巷子里……”
说到此处,月环有些咬牙切齿,小声骂道:“这人渣,真是畜生不如!”
月环骂完还有些心虚地看着林秾音,见林秾音皱着眉,赶忙抿着嘴不再说话。
林秾音倒并非是觉得月环说脏话不该,而是仍沉浸在那段故事里。
“他欺男霸女,害人性命,死无全尸是他应该!”林秾音淡淡开口。
旋即又看向月环,“继续说。”
“后来那天晚上,那家父母找到了自己女儿的尸骨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竟被撕咬地只剩下骨头和破烂的衣裳。
那父母发了狠,磨了菜刀,竟是在那李求回家的路上,趁着夜色把他给砍死了。
他们怕官府追查到自己身上,就翻到了那李求家里。
本想伪造李求自杀的假象,谁料想竟意外发现了那李求和庄夫人来往的信件,和庄夫人放印子钱的证据,以及几封没有署名的信。
二人恨杀他们小女的李求,自然也恨那放印子钱的庄夫人,因而便想了法子偷偷溜进了庄家,把那尸首藏在了庄侍郎的书房。
做完这些事后,二人本打算离开京城,但看见大理寺将庄家人给抓了起来,觉得报仇有望,连忙把手头的东西都送到了大理寺。
也因此,大理寺这才能在今日将那庄侍郎和其夫人定罪!”
月环说完,意识口干舌燥。
林秾音连忙让她喝口水润润嗓子。
月环喝了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姑娘,奴婢之前打听的时候,好像听见他们说,大理寺协办此案的人——是世子!”
林秾音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许久,才垂下眸,将水杯放置唇边。
喝了几口水后,林秾音忽然想到前几日冬至说陆澹太忙无法过来,难道他自那日起就在忙这件事了?
可她记得,前世不曾发生过这些。
若是庄家这件事,她尚且会有遗忘的可能,但陆澹回京的时日,却不会出错!
他们成亲一年之后,陆澹……并未如现在这般,在京城待上这些时日。
前世他虽回了京,但没待上两日,便又去了外派之地。
彼时燕王妃对她还有些埋怨,虽然燕王妃很清楚,陆澹是为了官运前途才会匆匆离家,但心里总是不得劲的。
而林秾音这个不得世子看重的夫人,没有深厚背景的儿媳,自然,就成了燕王妃拿捏的对象。
燕王妃寻了宫里的嬷嬷来教她和郡主,以及府里的二姑娘、三姑娘。
看似是一碗水端平,可实际为难的人,也只是一个她罢了!
郡主陆筠是燕王妃亲女,二姑娘陆宁、三姑娘陆昭虽是庶出,但到底也是王爷的女儿。
三人生在王府,自小是六艺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