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绘艺这么差,是怎么做出那些机关的?”
“我拿刻刀比拿笔厉害。”温别桑说:“我爹说我心里有尺,以后做木匠,不怕别人偷师。”
“……”你爹损你呢吧。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教不会徒弟,我便一辈子都不会被饿死了。”
“所以。”承昀道:“你就是故意的,嗯?”
温别桑摇头,把笔放下,道:“我尽力了,你不开窍,我也没有办法。”
承昀放平心情:“你还是直接做一个样品吧。”
“我的核桃……”
“等你做出来再说。”承昀起身,趿拉着软底鞋,道:“睡了。”
温别桑跟上他,道:“我今日的工作要怎么算?”
“什么?”
“我为你卖了一下午的命……”
“你是要了我一下午的命。”
“你把武器还我,让我出去两天,行吗?”
承昀在门前回头:“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做自己的事。”
“危险吗?”
温别桑眼眸微微睁大,一会儿才说:“不危险。”
承昀拿起大氅递给温别桑,道:“我说了,你腿好了就能走。”
他打开门,寒气涌入。
温别桑抱着大氅,跟在他身后。
神色凝重中饱含戒备。
自己不过是去了一趟烟火铺和码头,竟被宫无常看出许多。
知道多少了,或者,猜到了多少?
不让自己离开,是要以此要挟,还是……
忽然,一声怒喝响在耳畔:“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
温别桑被吓的浑身一颤,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一把抱起,冰凉的脚掌重新站在了书房的地龙上。
暖融融的。
承昀转身从桌前拿了鞋袜,给他放在脚边,手刚碰到他的脚,忽然浑身一震。
他猛地又把鞋子放回了桌前,站直身体,冷冷道:“快把鞋穿上。”
温别桑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阵才走过去自己穿上鞋。
他动作慢吞吞的,承昀的手指克制地攥了一下,眉心紧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