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害怕我要是讲了,他们会杀死我。他们肯定会杀死我自从游艇爆炸之后,后来,尤其是那个美国人被害之后,我睡不着觉,吃不好饭,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他们对我讲,他提到了博卡的一个阿尔及利亚人,一切都是从他开始的。”
“谁告诉你的?”
“记不得了。一家快餐店的什么人。”
“说谎!”
“我没说谎!我真的记不得了”
“你肯定知道!”
“多天来我一直生活在死亡的恐惧之中我知道他们会来干掉我他们必须干掉我他们必须这么做,那些猪因此我神经失常”
“他们为什么必须?”拉克洛斯问。他抓住阿尔戈的下巴,逼视着他的脸。“为什么,尤瑟夫?为什么他们得干掉你?混蛋,回答”
“因为他们怕我乱说。我不会乱说的,肯定不会。可现在”
“现在你得讲,哪怕这是你做的最后一件事。”鲁瑟尔说“不管怎样,你反正是完了。如果你打中腹部的那个人死掉,你就只能祈祷了,而祈祷也帮不了你。那就轮到你倒霉了!”
“可我没想我根本不知道他不能死!”尤瑟夫-阿尔戈绝望地喊道“我没想这样!”
“没想!可是你干了。”
“我要是什么也不讲,那个腹部中弹者会让我受到最重的惩罚。”阿尔戈说,声音突然变得轻细镇静“我要是讲了什么,他们就会干掉我。”
“只要你在监狱里,没人能干掉你。”鲁瑟尔说。
“有的,他们会的!他们在哪儿都能杀死你。他们到处有人。他们什么都能。没有什么他们做不到的。”
“如果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你在你的囚室里将日夜受到看护。我们时刻派人监视你。这我向你保证。如果你继续闭着嘴,不立即讲出来,我们就把你关起来,不再管你,那或许就真会发生什么事了。反正那儿有足够多的犯人。可能谁有一把斧头,或者两个人用一根绳子,在你睡觉或者去撒尿时”
“请您别讲了!”阿尔及利亚人叫道“请您别讲了!别”
“这就好听点了,”鲁瑟尔说,由于他个子高大,他始终得向阿尔戈深深地弯下腰来。“你要再不讲,我们就关你进去,那你就得翘辫子啦。你听明白了吗?”
阿尔及利亚人点头。
“怎么样?”
“我讲。”尤瑟夫-阿尔戈说。
60
审讯室里,办公桌上的录音机磁带在转动。阿尔戈不停地咳嗽作呕,说:“有人来找我我先前从没见过那个人知道我在火车站工作,当仓库保管员。在一个仓库里刚好保管着炸药,是炸艾斯特莱尔山用的。一大堆炸药——要我帮助弄炸药。我也有钱拿,很多钱。”
“因此你就弄了炸药?”鲁瑟尔问。
“那么多钱。我穷。我想结束火车站上的这份鬼工作,终于干点别的。那么多钱。”
“多少?”
“十万法郎。新法郎。答应一旦我弄到了炸药就付给我,因此我偷了它。非常困难,因为所有的箱子都封存登记过。我还叫了一个伙伴一起干。可是他不在这里了,他早就走了。我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弄到箱子后,我给了他两万。”
“好。这么说你偷了一箱。”
“跟一位伙伴一起。”
“交出去了。”
“对。”
“什么时候?”
“五月五号。那是个星期五,那一天我拿到了我的周薪,因此我记得。”
“那个人第一次找你是什么时候?”
“两天之前,五月三号。我呆在囚室里肯定有人保护吗?”
“肯定,如果你继续讲下去的话。否则没有。”
“我在讲我在讲啊”“你以为,那个人用那炸药干什么?”
“我不懂。”
“尤瑟夫,别这样对我们,行不行?”拉克洛斯说。这位变得令人不敢相信的小个子拉克洛斯,他的声音听上去咄咄逼人。“赫尔曼的游艇飞上了天。你自己讲的,通过一次炸药爆炸。那是你的炸药!”
“不不”
“不要再讲‘不’!你知道,那是你的炸药!装在一台定时爆炸器里!那也是你提供的吗?”
“不是!”“只提供了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