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并未抽回手,任由她作乱。
即便如此,还是让温几栩很不习惯。
哪次他不是凝着双眸看向她,毫不掩饰眼底的宠溺和纵容。
这种失落感如同藤蔓一样浮了上来,温几栩忍不住往前凑近了一些,温热如兰的气息吐露在他颈侧。
依旧没有反应。
似是在故意冷着她。
委屈的情绪占据上风,温几栩心一横,故意去咬他的耳垂,留下一小排清晰齐整的齿痕。
车窗外,雨丝掠过斑驳的的灯光化成一道道浮光跃金。
闻堰寒长眉微挑,骨架轮廓显得愈凌厉,终于肯掀眸落向她,开口便是全名,淡声警告:“温几栩,你最好收敛一点。”
“谁叫你不理我。”温几栩说,“咬你几口怎么了。”
车辆驶入隧道,光影明暗交接,在他深褐色的瞳眸中跳跃着。 温几栩心念一动,趁着他没注意,柔软的唇瓣覆上他微凸的喉骨。
察觉到身侧的人气息明显加重,小狐狸竟然坏心思地伸出灵巧的舌尖。
在他脖颈之上留下濡湿的舔舐印记。
光晕摇曳,那一处水渍仿佛闪着细碎的光。
禁欲冷淡的气质像是沾染了欲念,睨向她的神情里,终于不再清明。
温几栩冷哼一声,终于安分下来。
直到推开酒店套房的门,连房卡都没来得及插进去,就被他抵在墙边。
清冷的月光透过全景落地窗洒在木质地板上,温几栩正对上一双透着危险的眸子。
“怕不怕死?”
她先前在车上铺垫了这么久,他不应该摁着她的下巴意乱情迷地亲么?
饶是不明白这突兀的问句究竟是什么意图,温几栩仍是点头,诚恳地说:“怕啊。”
“怕死你还往上冲?”
原来说的是她踩着油门撞上去,让那辆失控的车减的事情。
温几栩软声:“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闻堰寒冷嗤一声。
温几栩踮起脚尖,去寻他的唇瓣。自夜色里穿梭这么久,不似印象中温热,清淡的冷木香气中裹挟着凉意,让她忍不住索取地更多。
闻堰寒身形未动,唯有揽着她腰肢的骨掌不受控地收了些许。
却克制地选择了按兵不动。
积蓄了满身的怒气和担忧,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落不到实处。
像是要安抚他的躁动和怒意似的,温几栩的指尖渐渐下移,覆上了泛凉挺括的西裤布料,双眸一瞬不瞬地仰头观察着他的表情,神情依旧是清隽淡漠的,呼吸却粗重了几分。
玄关的镜面玻璃倒映出她唇边的狡黠,“你有反应了。”
闻堰寒眉心微跳,对上她灵动的眸子时,好不容易强令自己冷硬下来的心又软得一塌糊涂。
挺会玩他。
长指捉住她欲抽离的指尖,宽厚的掌心轻拢着她,温几栩是精心骄养的花,皮肤无一处不细嫩白皙。
相较之下,他略带薄茧的指腹则显得纹理粗粝,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栩栩,刚才的事还不算完,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温几栩只觉得手心似在升温烫,连带着他的视线也带着灼热的烫意。
挣脱不得,黑暗中辨不清彼此的神色。却见他眉心猝然拧紧,喉骨轻滚,一声极低的喘息声在静谧的环境里分外明晰。
即便如此,落在她面上地视线仍旧是克制、隐忍的。
温几栩掌心都泛起了一层薄汗,心跳微滞,“那我答应你,下次不会了。” 殊不知这样的回答,反倒让闻堰寒气得不轻。
俊眉微挑,“你还想有下次?”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咬文嚼字好不好。”
闻堰寒凝着她看了一会,才松开手,“栩栩,我不想干涉你太多事情。但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代价。”
哪怕只是说及这个假设,他的喉腔都涌上一股艰涩的哑。
她或许并不知道,这句话里,那汹涌的爱意,被人怎样用地压了又压。
“所以,你必须照顾好自己,懂了吗?”
温几栩撞入那双幽深瞳眸里,心脏像是被人攥紧,又松开,被浸在温水里泡了一遍似的,酸软的感觉弥漫而上。
所有人都在试图帮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