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惨叫声惊起,匕凌空一转,在右边家丁还未看清生了何事时,瞬间割断绳索,划破他的面颊!
“唰!”
惊人的血光翻涌,掠过整片黑暗!
“啊啊啊!”
剧痛与惊惧拔地而起,骤然席卷四肢百骸,黑暗压顶,仿若被鬼神盯上,距离炼狱仅一步之遥。
纷乱之中,两名家丁拼命挥舞着四肢,竭力与空气作斗争,最终活活吓晕了过去!
一片死寂后。
“哒哒。”
莫玄矫健地落在地上,提起手中的夜灯,冰冷的目光环扫四周。
地砖上尚留着血液喷洒的痕迹,两个家丁的身上各有深浅不一的伤痕,却不致命,大约是晕厥了过去。
现场的凶器仅有那把匕,可这样的伤痕非长剑不可及,那个女子是如何做到的?她身上不可能有长剑,必是深藏绝技。
他凝重地眯了眯眼睛,越的明白主子的用意,这个女子收则如虎添翼,放任,则是后患无穷。
另一边。
虞稚离开了胡同,沿着晚上的路原路返回,刚走进一条小路便看到了秦三。
秦三蹲在石头上嚼着野草,忽而听到动静,侧目见是她,不禁惊得怔了一下:“我去……你还真活着回来了?”
说完还觉得接受不了,跑到虞稚身边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她毫无伤时,不由得愈加佩服她了。
她进将军府准没好事,能够在那个杀人魔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虞稚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又继续赶路。
“哎小姐。”秦三快步跟上来,“您明个儿还去吗?”
闻言,虞稚沉默了少顷,说了句让秦三摸不着头脑的话:“他们求我,我就去。”
秦三茫然地咧嘴,野草滑落下来:“啊?”
虞稚并未给他解释,一言不地前行着,很快便回到了于府。
两个丫头在主屋中,她只能从窗户翻上二楼,一进屋里便迫不及待拆掉易容,终于解放了自己。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的脸,汗水冒不出来,一直积攒在假皮下,如今都闷浸得白了,整张脸憔悴极了。
秦三颇有点心疼,毕竟美人儿谁不爱,现在这绝世容颜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不让人惋叹都不行。
为了不让两个丫头看出来,虞稚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再打上脂粉掩饰,这才恢复了些许。
正在呼呼大睡的鸣珂被吵醒,一瞧是她一个激灵跳起来,撒欢般的嚷嚷:“嗷呜嗷呜嗷呜!”
肉肉肉!要吃肉!
虞稚进去换回自己的衣服,便打开门准备下楼:“走吧。”
鸣珂麻溜跟上,秦三则从窗户翻下去,打算从另一个地方出现。
两个丫头见到虞稚下来,齐齐地屈膝轻唤:“小姐。”
冬儿一边摆放晚餐,一边好奇地看着虞稚,心里嘀咕:小姐都把自己关了一天了,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
又是鸣珂最先蹿到椅子上,整个人都快挂在桌子上了,望着荤菜眼冒绿光。
两个丫头以为虞稚要训诫鸣珂,可虞稚一个字也没说,端坐在椅子上,拿起木筷开始吃饭。
秋儿暗暗细详了虞稚两眼,总觉得小姐看起来很是疲惫,小姐是不是偷偷出去了?
做什么需要偷偷出去呢?
虞稚垂着睫羽,沉默地吃完了饭食便上楼去了,走到一半又停住,淡淡地道:“以后多给鸣珂备些肉食。”
鸣珂一听使劲儿点头,举起四脚赞成。
这凶女人可算是做了一回人了!
两个丫头颔:“是。”
卧房中,虞稚点起了烛灯,身披雪狐轻裘坐在桌边,墨四散垂落,各种铁器在指尖变换。
呼啸北风吹打窗户,卷起白雪漫天狂舞。鸣珂呼呼大睡,绵长的冬夜越长了。
直到天际快要破晓,虞稚才感到了几分睡意,将赶制的暗器收起,走向床榻解开纱幔,躺上去睡觉。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曦光倾洒大地,又将她唤醒,起床穿衣,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