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殷九策狭眸微眯,似笑非笑地启唇:“赌吗?”
“您赌她会赢?”年轻将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转而一拍大腿,爽快道,“这有什么不敢赌的!说吧,赌注是什么?”
高楼之上旗帜猎猎,冬风吹乱殷九策的墨,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里,倦怠淡漠地低语:“老规矩。”
“嗯……好!”年轻将军迟疑了一下,硬着脖子点头,转身看向虞稚,嘟囔着,“我就不信了,这姑娘怎么可能一箭三雕!”
另一边,虞稚已抬起了手臂,纤细的手指逐渐拉满长弓,金箭泛起炫目白光。
“嘭!”
飞烟弹爆炸,一笼白鸽振翅飞来,虞稚眯起清眸,黝黑的瞳仁深不可测,凌冽如刃。
南玉瓒不禁多看了虞稚几眼。
她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于奉常的女儿中有如此卓越之人,藏得挺深……
思及此,只听破空声惊起,金箭飞射而出,以不低于南玉瓒的精准度射入鸽群,瞬间便射中了一只!
虞稚的精神凛然,意识已随金箭出击,仍捏着弓弦的手指微转。
原本仅射中一只的金箭以极细微的角度变化,飞贯穿另一只白鸽的脖子,箭身被鲜血染红!
电光火石之间,虞稚能感觉到那目光如炬,凌厉地落在她的手上,令她有快要原形毕露之感。
她迅放下了手臂,长弓搁在身侧,指尖凌空再转
在白鸽乱飞,无法看清楚金箭的情况下,金箭诡异地转弯,将本要逃之夭夭的又一只白鸽射中,三只齐齐地向地面坠去!
果真一箭三雕!
霎时全场鸦雀无声!
“嘶……!”
抽气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寻箭侍卫策马奔来,将射中三只白鸽的金箭呈上时,众人仍有些反应不过来。
于奉常居然藏了个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儿?
年轻将军瞠目结舌:“她……她……居然做到了……!她是如何做到的?!”
殷九策遥遥冷睨着虞稚,目光至始至终没有从她身上挪开,倦怠慵懒的神色微清:“我也很想知道。”
“您就别卖关子了!您若真不知道她必胜的原因,方才又为何那般笃定?赢得毫无悬念!”年轻将军不服气地开口。
话音落下,殷九策老实地道:“猜的。”
在她拿起长弓的瞬间,他便知道她有了必胜的法子。至于是什么法子,他始终猜不透。
真是一个大谜团。
年轻将军满脸不相信:“可拉倒吧,您肯定认识她。”
亏他还傻傻地作赌,殊不知早就落进了圈套。
另一头。
南玉瓒看着射中三鸽的金箭,神情凝固,片刻后勾唇一笑:“果然有本事。”
侍女不屑地道:“什么本事啊,只赢了一次,全是靠运气罢了,咱们公主的箭术群,那可是齐国皆知的。”
不知为何,南玉瓒听了这话,笑容扩大,越来越凉,冷意刺骨。
见此可怕的变化,侍女冷汗淋漓。
因为上将军归来的缘故,公主近日来一直心情极佳,她想着趁此机会好好讨好公主,没想到还是摸不清公主这阴晴不定的性子……
现在的虞稚并不想惹多余的麻烦,只想快点远离这个难缠的公主,微微低了低头:“谢公主,草民告退。”
说罢,向狼孩示意,狼孩终于不再企图逃跑,麻溜地立刻跟了上去。
谁知
“别走啊。”
身后传来了南玉瓒漫不经心地声音:“本公主有个礼物,要赐给他……”
虞稚回,登时对上了锋利的箭头!
只见南玉瓒再次拉满了长弓,娇艳明媚的小脸上笑意泛起,高高在上的公主美得刺目,亦冷得窒息。
箭头对准的正是狼孩,南玉瓒仍是不打算放过他。
南玉瓒偏头笑道:“本公主说过要放了他吗?”
“公主当然没有说过。”侍女当即接话,满脸小人得志,“公主殿下的恩赐,尔等还不谢恩。”
出尔反尔?那都是贱民才会遵守的,公主之言便是王法,便是天理!
狼孩瞬间炸毛,虞稚浑身一凛!
年轻将军见状,转头正要说话:“九爷你……”
却忽然看到殷九策单手拿起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