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西牵着苏观的手莫名地用力,紧了一紧,她说道:“嗯,这里居然有人放烟花啊?”
苏观偏头:“怎么了?”
“嗯,多半是偷偷放的吧。”顾奕西耸耸肩,“我以前才到顾园来的时候,这里可不让放烟花。”
“可是很漂亮啊!”苏观说,忽而又怀疑地问:“万一是现在可以放了呢?”
“嗯……应该不行。”顾奕西沉默了一下,说道。
她是怀孕了,不是傻了,这些禁令是怎样的,她还是知道。
苏观说:“既然不行,她们还放啊?”
“所以我才会特地提出来嘛。”顾奕西的反驳来得快。
苏观无语,似乎是被她气得笑,“原来你喜欢这种?”
“我喜欢哪种……?”这下轮到顾奕西怒了,“说清楚。”
因为顾奕西怀孕了,苏观的逗。弄仅仅限于言语上的,比如像现在这样,在顾奕西怒完之后,她又逗得顾奕西说了些什么“你这样的”话结尾,两人几乎是笑得捧腹。
笑啊,笑啊,银铃一般的笑声流荡在空气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甜香味道涌入了苏观的鼻尖,与此同时,还有一片雪花飘落在顾奕西的肩头。
雪,下雪了。
恍惚间,苏观才有这样的意识。
很轻很薄的雪花缓缓降下,紧接着变得更多。
但雪一直都吓得不大,是细雪。
鼻尖那股翻涌的味道更加强烈了。
清冽的甜香,从苏观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觉得顾奕西身上的味道就像这样,是细雪中甜香。
她看呆了,伸出手,将顾奕西耳边的碎雪掸去。
顾奕西似乎还沉浸在刚刚愉快的交谈中,还没从前仰后合的笑中恢复过来,看到苏观一脸认真地伸手过来时,她还皱着眉头,嘴巴里嘟囔着:“怎么啊?我还是孕妇,哪有你这样虐待孕……”
虐待孕妇,说不过就动手的?这才结婚,这才哪到哪?
不过顾奕西并没有来得及把这段话全部说完,她只是看到,苏观认真地掸去了她耳边飘落的细雪。
“喏,我可不敢动手。”苏观耸耸肩,伸出手,把雪花递给顾奕西看,“看哇,证据还在这里呢。”
顾奕西愣了愣,目光落到那隐隐有融化之势的雪片上,说:“噢……”
人证物证俱在,顾奕西的确不好说什么。
“证据马上就要化了。”顾奕西逗她:“证据没了,你怎么办?”
苏观一怔,等她低头去看时,手指染上更多潮润,顾奕西说得不错,确实要化了。
化了,然后呢?
江北不会下很大的雪,等到春暖花开雪融这种事情,不会存在。
甚至也不需要等到天明日出。
因为今天晚上就是一场细雪,苏观这么想。
还不用怕日出雪才融化,它现在就会化掉。
再抬头时,苏观突然觉得顾奕西的面容,在灯下有几分模糊。